路西斯抓住她，拉开她长袍的罩子，看着她。她不是斯蒂芬尼娅——没有低贱的女人可以长成她那个样子——但是她的长相也是有些相似的，足够他玩弄一段时间了。至少可以维持到他觉得无聊之前。
“我是你们的国王派来的，”路西斯说。“别想告诉我我不能做什么！”
在他生命中，太多人试图告诉他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他们试图限制他，而他才是帝国唯一不应该受到限制一人。他的父母曾尝试过，但是，有一天他会成为国王。他会是国王，无论他在图书馆找到什么信息。而科斯马斯认为他太愚蠢，以致于不能了解这件事。萨诺斯会学会好好谨遵自己的身份。
路西斯的手揪起女祭司的头发。斯蒂芬尼娅也要学会谨遵自己的身份。她怎么能就这样嫁给萨诺斯，仿佛他才是那个万众瞩目的王子？不，路西斯会找到一个办法，来纠正一切。他会分开萨诺斯和斯蒂芬尼娅，正如他分开这些贱民的身体和脑袋一样。他会撕碎斯蒂芬尼娅的婚姻。不仅因为她是曾属于萨诺斯的，而且因为她会成为他完美的私人装饰品。这肯定非常让人欢喜。但是在那之前，他抓住的这个女祭司将会成为一个合适的替代品。
他把她扔给他的手下看管着，并开始四下看看是否能在村里找到什么其他的乐子。当他走到外面时，他看到他的两个手下将一个逃跑的村民绑在树上，双臂伸展开来。
“你们怎么还让这个东西活着？”路西斯问道。
其中一个手下笑起来说“托尔告诉我一个关于北方人的玩法。他们称之为血鹰。”
路西斯喜欢这个词的发音。但是，他听到一个哨兵的大声呼喊，这个哨兵是派去检查叛军的动向的。路西斯环顾四周，看见的并不是一群常见的渣滓，他看到一个人骑在马上单枪匹马而来，身形与自己相仿。路西斯马上就认出了那身盔甲。
“萨诺斯，”他说着，手指打了一个响指。“好吧，看起来好像今天要比我想象要更加有趣。再把我的弓拿来。”
***
萨诺斯看到了路西斯，他知道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在做什么。他继续催马向前。之前，他还对离开斯蒂芬尼娅心有愧疚。但是现在，在他看到死亡的农民、奴隶和绑在树上的那个人时，他的愤怒已经掩盖了所有其他的情绪。
他看到路西斯走出来，抬起弓。有一瞬间，萨诺斯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做，但是，为什么不呢？路西斯以前就试图杀死他。
他看见箭从弓上飞出来，及时举起盾牌格挡。箭头撞上了盾牌的金属面。接下来的第二个箭，就穿过了盾牌，在距离萨诺斯的脸只有几英寸的地方被阻挡住了。
萨诺斯迫使他的马马上发起冲击，第三箭擦身而过。他冲向路西斯和他的手下所在的地方，那些人纷纷闪避。当路西斯站稳之后，他也刚好转过身来拔起剑。
“萨诺斯，来得真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很渴望看到我呢。”
萨诺斯剑指路西斯的心脏之处。“现在就罢手吧，路西斯。我不会再让你杀死我们的子民。”
“我们的子们？”路西斯反驳道。“他们是我的子民，萨诺斯。我可以做任何我想要做的事情。让我来证明这一点。”
萨诺斯看到他挥着他的剑，朝着绑在树上的人而去。萨诺斯意识到他这同父异母的兄弟要做什么，所以再次控马追去。
“阻止他，”路西斯指挥手下。
他的手下的人跳起来服从指令。一个朝着萨诺斯走去，一根矛向他的脸上戳去。萨诺斯用他的盾牌挡住了那矛头，用手中的剑将矛头割断，然后飞出一脚，踢得那人四脚朝天。另一个人则受了他一击就被割断了肩膀，他再次出刃。
他奋力前进着，在对手的阻拦下前进着。路西斯还在朝着他选定的受害者走去。萨诺斯又一剑劈倒了路西斯手下的一个暴徒，在路西斯把自己的刀拉出来，冲到了他身旁。萨诺斯刚刚好举起他的盾牌挡住了那一击，发出金属与金属的剧烈碰撞声。
路西斯制住了他的盾牌。
“你可以很容易被预测到，萨诺斯，”他说。“同情心永远是你的弱点。”
他狠狠地一拉，拉得萨诺斯从自己的马鞍摔了下来。萨诺斯避开的及时，避免了被一剑毙命，然后将手臂从盾牌上脱下来。当路西斯的打手再次围上来时，他双手抓住了他的剑。他看到他的马已经跑得远了，这意味着现在他已经没有高度的优势了。
“杀了他，”路西斯说。“我们会把罪名推给反叛分子。”
“借刀杀人玩得驾轻就熟啊，不是吗？”萨诺斯反击道。“很遗憾，你这工作完成得并不出色。”
一个路西斯的打手冲向他，摆动一个尖头狼牙棒。萨诺斯在狼牙棒举至最高时斜斜地架住了这把武器，然后剑一旋转，将包围而来的其他人挡开了去。
其他人很快就加入了战斗，好像他们自己知道，没有人有希望靠单打独斗击败萨诺斯。萨诺斯因地制宜，背靠一所最近的房子的墙上，这样他的对手才不能包围他。现在有三个人围在他身边，一个手持斧子，一个手持短剑，另一个手持一柄像镰刀一样的弯刀。
萨诺斯把剑拉近身旁，看着他们，不想让任何一个雇佣军有机会纠缠住自己的兵器足够长的时间，以防其他人趁虚而入。
萨诺斯右边的那个人用短剑试图攻击了一下。萨诺斯只是小部分地与其进行了招架，他的盔甲被撞得叮一声响。他有战斗的本能，促使他旋身而闪避，左手边的人手持的斧头堪堪擦过他的头顶。萨诺斯在脚踝的高度横扫一剑，将一人扫倒在地。然后扭转刀片向后推，在另一个人冲进战圈之时，那个人发出一声哭喊。
手持弯刀的人攻击更加谨慎起来。
“攻击他！杀了他！“路西斯要求道，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哦，还让我自己动手吗！”
这位王子加入了战斗，萨诺斯仍然在战斗着。萨诺斯知道，如果没有打手在身旁协助，他也许不会这么做。的确，路西斯所要做的就是拖延住局势，直到萨诺斯完全被人数优势所压倒。
所以，萨诺斯没有等待。相反，他的攻击更加迅疾了。他一击又一击，交替攻向路西斯和路西斯手下那帮混账。他建立起了自己的攻击节奏。然后，他突然停了下来。手持镰刀的人飞来的一刀砍向了空气。萨诺斯抓住了这个空隙，那个男人的头横飞了出去。
他在路西斯愣神的一瞬间，一剑劈出。路西斯向他踢出一脚，但是萨诺斯摆脱了这一击，并且把握了路西斯出剑格挡的一瞬间，迅猛冲出，将路西斯手上的刀刃击飞。然后迅速扯回，他的剑刃撞上路西斯胸前的铠甲。路西斯抽出一把匕首，萨诺斯攻击方向一变，手里的剑换了个位置，低低的向下斜插，击中了路西斯的膝盖。
萨诺斯将路西斯砍倒，将他手里的匕首狠狠地踢了出去。
萨诺斯说：“再说一遍，我的弱点是我的同情心。”说着把他的剑抵在路西斯的喉咙上。
“你不会的，”路西斯说。“你只是想吓唬我。
“吓唬你？”萨诺斯说。“如果我以为吓唬你就有用的话，几年前我就杀死你了。不，今天一切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路西斯说。“萨诺斯，不，一切没有终止。直到我胜利的那一天。”
“你可能要等待很长时间了，”萨诺斯向他保证。
他举起剑。他不得不这样做。路西斯必须被阻止。
“萨诺斯！”
萨诺斯听到斯蒂芬尼娅的声音。令他惊讶的是，他看到了她一路疾驰而来。她穿着一件骑马套装，与她平时的优雅长裙风范极不相同。但是从这个乱七八糟的状态来看，她好像穿得非常匆忙。
“萨诺斯，不要！”她越来越近了，大声喊了起来。
萨诺斯手里的剑紧了紧。“在他做了这些事情之后，你认为他不是罪有应得吗？”
“这无关乎他是否罪有应得，”斯蒂芬尼娅说，她越来越近后下了马。“这关乎你要承担的后果。如果你杀了他，他们会杀了你。这就是事情运作的方式，我不要失去你。”
“听她的话吧，萨诺斯，”路西斯在地上说。
“闭嘴，”斯蒂芬尼娅狠狠地说 ，“还是你想激他杀你？”
“我们必须阻止他，”萨诺斯说。
“不是这样的方式，”斯蒂芬尼娅坚持说，她搂住萨诺斯的手臂，把剑推开。“不能以这种让你付出死亡的代价的方式。你发过誓的，你说我们的余生中你的命是属于我的。你真的想要自己的命这么快结束吗？”
“斯蒂芬尼娅——”萨诺斯说，但她并没有让他完成这句话。
“那我呢？”她问。“如果我的丈夫杀死了王位的后嗣，我会有多大的危险？不，萨诺斯。请停止吧，为了我。”
如果有其他人提出这样的要求，萨诺斯可能还会需要时间思考。是的，这需要冒太大的风险。但是，他不能让斯蒂芬尼娅也冒这个风险。他的剑狠狠插进土地里，在离路西斯的脑袋几英寸的地方。路西斯咕噜一下翻滚逃跑，奔向他的马。
“你会后悔的！”路西斯向后喊道。“我保证会让你后悔的！”
第 五 章
当萨诺斯和斯蒂芬妮娅回城时，他们远远就看到守卫们在等待着他们。他的下巴抬了抬，继续策马前行。他已经预料到这个了。他不会逃避的。
很明显，斯蒂芬尼娅也看到了他们。萨诺斯看到她在马上的身姿瞬间僵硬起来，从轻松变得正式而高傲。那就好像一只面具从她的面前滑落了下来。萨诺斯伸出自己的手，握住斯蒂芬尼娅握住缰绳的手。
守卫在他们走近时架起了他们的卫门戟，萨诺斯拉马停了下来。他挡在斯蒂芬尼娅和守卫之间，以防万一路西斯贿赂了守卫攻击他。他看到一名军官排众而出，向他行了一个礼。
“萨诺斯王子，欢迎回到提洛斯城。我和我的手下接到指示，护送您去觐见国王。”
“如果我的丈夫不想跟你去呢？”斯蒂芬尼娅以一种君临天下的语调问道。
“请您原谅，殿下，”军官说，“但是，国王给了我们明确的命令。”
萨诺斯在斯蒂芬尼娅再次争辩之前举了举手。
“我明白了，”他说。“我会和你一起去的。”
守卫领头去了，正如他们说的那样，他们老老实实的护卫在一旁。萨诺斯看出，他们选择护送路线是提洛斯城最美丽的一条路线。那是一条绿树成荫的大道，旁边是都是贵族们的高门大户。这是一条笔直的路线，也避免了瞧见这个诚实最差的部分。也许他们只是试图走一条更安全的路。也许，他们认为像萨诺斯和斯蒂芬尼娅这样的贵族不会想看到这座城市的痛苦与挣扎的一面。
不久之后，他们就看到了面前高高耸立的城堡墙壁。守卫带领他们走过大门，小仆役牵走了他们的马。穿过城堡的路受到了更多的管制。在城堡走廊那狭窄的空间盘踞着非常多的守卫。斯蒂芬尼娅牵着萨诺斯的手，他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当他们到达皇家寓所时，国王的贴身护卫挡住了门口。
“国王只想和萨诺斯王子说话，”那个人说。
“我是他的妻子，”斯蒂芬尼娅冷冷地说。那语气如此冰冷，萨诺斯怀疑大多数人会立即遵命而去。
但是，这位国王的护卫显然没有受到影响。“即便如此。”
“没关系的，”萨诺斯说。
当他进门的时候，国王正在等着他。克劳迪亚斯国王站在一旁，靠着一把剑，剑柄的形状像是海怪扭曲的触角。剑几乎到了他胸前的高度。萨诺斯毫不怀疑，那剑尖的锋锐程度。萨诺斯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
“路西斯把你做的事情都告诉了我，”国王说。
“我相信他肯定会直奔向你告状，”萨诺斯回答。“他还告诉你他当时在做什么了吗？”
“他在做他被吩咐去做的事情，”国王抢白说，“为了应对叛乱军。然而，你却跑去攻击他。你杀了他的手下。而且他还说你胜之不武。如果不是斯蒂芬尼娅阻止的话，你甚至会杀死他。”
“屠杀村民如何可以阻止叛乱？“萨诺斯反击。
克劳迪亚斯说，“你对农民比对自己的行为更上心。”他抬起他所握着的剑，就像在丈量它的重量一样。“攻击国王的儿子是叛国罪。”
“我才是国王的儿子，”萨诺斯提醒他。“当他试图杀死我的时候，你没有要处死他。”
克劳迪亚斯国王回答说：“你的出身是你还活着的唯一原因。你是我的儿子，路西斯也是。你没资格威胁他。”
愤怒在萨诺斯体内升起，“我没有资格做任何事情。我甚至不知道我是谁。”
在房间的一个角落放置有雕像，描绘了皇室的著名祖先。他们被默默无名地置于一旁，几乎是被隐藏了起来，好像国王不愿意想起他们似的。即使如此，萨诺斯也指着他们。
他说：“路西可以看看这些人，在那些帝国最初的日子就可以声张权利。当远古人离开提洛斯城时，他可以要求所有做为王位后嗣的权利。而我有什么呢？关于我出身的半真半假的传言？模糊不情的父母形象？我甚至不确定这些是否是真实的。”
克劳迪亚斯国王走到他的王位上坐了下来。他坐在那里，抱着他膝盖上的剑。
“你在王庭里有尊荣的地位，”他说。
“王庭里有尊荣的地位？”萨诺斯回答。“我是一个没有人看得起的的备胎王子。路西斯可能试图在海隆城杀死我，但是你才是那个把我送到那里的人。”
“叛乱必须被狠狠的压制，无论在哪里，”国王反驳道。萨诺斯看到他的手指在握着的剑身上磨着。“你必须学会这一点。”
“哦，我是学会了，”萨诺斯说，走过来站在他父亲面前。“我知道你宁愿除掉我而不是承认我。按照王国的律法，我是你的长子，我应该是你的继承人。自提洛斯城的第一天起，长子一直是继承人。”
“存活的长子，”国王静静地说。“你认为如果人们知道你的出身，你还能活下去吗？”
“不要假装你在保护我，”萨诺斯回答。“你在保护你自己。”
国王说，“比起花更多的时间代表那些贱民来战斗要好。你知道你跑去保护那些农民会让你自己被如何看待吗？”
“被当作在乎他们的人来看待！”萨诺斯喊道。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因为怒吼才是让他的父亲听到他的话的唯一途径。也许如果他能让他明白这个道理，那么帝国可能会改变得更好。“让他们知道，他们的统治者不是杀死他们的敌人，而是值得尊重的人。让他们知道，我们看中他们的生命，而不仅仅是在我们那些闪闪发光的聚会上被抛弃在一旁的人！”
那之后，国王沉默了很久。萨诺斯可以看到他眼中的愤怒。但是没关系。他的愤怒与萨诺斯的愤怒如出一辙。
“跪下，”克劳迪亚斯说。
萨诺斯犹豫了一会儿，但显然，这一小段时间也看起来足够长。
“跪下！”国王低吼道。“还是，你希望让我来迫使你下跪？我还是这里的国王！”
萨诺斯在王座前跪下，抵在硬石地板上。他看到国王抽出他的剑。国王的动作很生疏，就好像距离他上一次使剑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萨诺斯的思维落到了他身边的剑上。毫无疑问，如果他和国王之间来一场战斗，他将是胜利的一方。他更年轻，更强壮，并且接受了竞技场最好的训练。但是，这将意味着杀死他的父亲。不仅如此，他还会犯下叛国罪。
“我在生活中学到了许多东西，”国王说，剑依然未曾出鞘。“当我还是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我就像你一样。我很年轻，我很强壮。我会战斗，而且我战斗得很好。我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在竞技场中决一生死。我试图为我认为是正确的一切而战。”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萨诺斯问。
国王的嘴唇上扬成一个嘲笑。“我学到了更有用的知识。我知道了，如果你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不会聚在一起帮助你向上。相反，他们会试图撕毁你。我已经尝试过表现出同情心，事实是，这只不过是愚蠢的做法。如果一个人要爬到你头上，那么你能做的就是毁灭他，因为如果你不这样做，他就会毁灭你。”
“或者，你让他成为你的朋友，”萨诺斯说，“他可以帮助你做得更好。”
“朋友？”克劳迪亚斯王把他的剑抬起一寸。“强大的人是没有朋友的。他们有盟友、仆人和依附者，但不要想着他们不会背叛你。一个有智慧的人会让他们守好自己的位置，否则这些人只会忘恩负义地起来反抗他。”
萨诺斯坚持说：“人的善意不应该得到这样的对待。”
“你认为人是去得到吗？”克劳迪亚斯国王叹了口气。“他们想要的东西并不是得到，而是夺取！你说得好像那些贱民与我们是平等的一样。他们不是。我们生来就是来统治他们的。我们受过更多的教育，我们更强大，我们在各方面都更好。你想把养猪的农民放在你的城堡旁边，而我则要让他们知道，他只属于自己的猪圈。路西斯明白这一点。”
“路西斯只懂得残忍，”萨诺斯说。
“残忍正是统治者所需要的！”
萨诺斯看到国王挥动了他的剑。也许他可以躲过这一击。也许他甚至可以反击。但是他没有。相反，他跪在那里，看着剑朝他的喉咙扫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剑没有刺进他的喉咙，但也只是差了分毫而已。萨诺斯感觉到刺痛，因为剑峰隔开了他的皮肉，但他没有反应，无论他多么想要躲避。
“你没有退缩，”克劳迪亚斯说。“你几乎没有眨眼。路西斯有可能会乞求我放他的命。那是他的弱点。但是，路西斯有实力去树立和遵守我们的规则。这就是为什么他是我的继承人。直到你可以将你的这个弱点铭刻你的心中，我都不会承认你。我不会昭告天下你是我的儿子。如果你再次袭击我那个有名份的儿子，我会割掉你的头脑。你明白吗？”
萨诺斯站了起来。他已经跪够了这个人了。“我理解了，父亲。我完全理解你。”
他转过身来，在还没有获得许可时就走出了房间门。他父亲会怎么做？叫他回来只是示弱。萨诺斯走出去，斯蒂芬尼娅在等着他。她看起来好像维持了冷静的形象，但是那只是做给那些守卫看的样子。但是当萨诺斯走出来的时候，她急急忙忙地向前走去。
“你没事吧？”斯蒂芬尼娅问，手伸到他的脸颊上。手放下来时，萨诺斯看到上面有血迹。“萨诺斯，你流血了！
萨诺斯安慰她：“只是一个小刮伤而已。我还在之前的战斗里受过更糟的伤呢。”
“发生了什么事？”她问道。
萨诺斯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微笑，但是，那个微笑比他想象的要僵硬许多。“陛下只是提醒我，即便我是不是王子，我都不如路西斯那么有价值。”
斯蒂芬尼娅把手放在他的肩上。“我告诉过你，萨诺斯。这是错误的做法。你不能冒这样的风险。你必须答应我，你要相信我。再也不要做任何愚蠢的事情了。答应我。”
他点了点头。
“为了你，我的爱，我保证。”
他也是真的这样打定主意的。光天化日杀死路西斯并不是正确的策略，因为这样没有办法实现最终目的。路西斯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整个帝国。他曾经简单地想过以为他可以说服国王做出改变，但事实是他父亲不想任何改变。
不，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办法帮助叛军。不只是海隆城的叛军，而是所有的叛军。单枪匹马，萨诺斯无法做到很多。但是团结一致，他们就有可能击垮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