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不愿意,他开始思索:他一直以来从別人身上剥离的东西到底是甚么?
默克不明白他为何会开始这一切反思,但这使他深深地不安。某种东西已经从他体内浮现出来,ㄧ种非常强烈的反胃恶心,他已经开始对杀人感到腻烦。他曾经非常享受杀人的乐趣;现在他对此事却有同样强烈的反感。他很希望能够找出是哪一件事启发了这一切。或许是由于杀了某一个人,或许。但并没有单一的原因。这些想法无缘无故地缠上了他。这尤其令他困扰不已。
有別於其他的雇佣兵,他起初只接受有正当理由的案子。是在过了很多年后,当他在这个行业中已经变得出类拔萃,酬金变得太高,金主的身分变得太重要,他才松弛了他的立场,接受酬劳杀那些并不一定有错、甚至完全没有错的人。然而这件事情始终困扰著他。
默克产生了同样强烈的热诚去弥补以前做过的事,想要借此证明他可以改变。他想要抹灭他的过去,收回他曾经做过的事,好好悔改。他已郑重地对自己发誓:他再也不杀人,也再也不对任何人举起手指,成天只向主祈祷乞求祂原谅,把自己奉献出来帮助他人以成为更好的人。就是这个宣誓使他带着长手杖走上这条林中小径。
默克看着森林步道在眼前向上爬接着又往下潜,和白色叶片一起发亮,接着他再次望向地平线,寻找厄尔之塔。连个影子都没看到。但他知道这条道路终究会带他到目的地。他已期待这趟朝圣之旅数月。打从孩童时期开始,他就对看守者的传说着迷。相传,他们是僧侣和骑士的秘密修会中,一种半人半兽的某种生物。他们的任务是住在两个塔中–西北方的厄尔之塔和东南方的寇斯之塔,负责看守这个王国最宝贵的圣物:烈焰之剑。传说中是烈焰之剑使火炎之墙保持活跃。没有人确定它到底在哪座塔中,真正的所在地被藏得很好,只有最老的看守者知道。如果烈焰之剑被移动或偷走,火炎之墙就会永远消失,而艾斯卡隆可轻易被攻击。
人们说,看守塔是一件高贵,神圣且光荣的任务–如果看守者愿意接受你的话。默克从小就梦想着成为看守者,晚上睡觉前总幻想着加入他们的队伍会是甚么样子。他想把自己沉净在孤独,服务他人,和反思当中,而他知道加入看守者是最好的方法。默克觉得他準备好了。他已把链甲丟弃换上皮衣,长剑换成长手杖。此外,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在没杀人或伤害生灵的情况下度过了足足一个月。他开始感觉好起来。
默克边在小丘上爬边向前带着希望瞧着,他已经爬了许多天,或许厄尔之塔会这个山顶后面的地平线出现。但现在甚么都没有,只有放眼无际的树。不过他清楚他已经快到了-已经走了那么多天,那座塔肯定不远了。
默克继续从小丘往下走,树林逐渐增厚,直到走到底时,有一棵巨大的树倒在路上挡住了接下来的路程。他停下来欣赏著树的大小,也思索著如何通过。
「我想那样够远了。」一个恶意的声音说。
默克马上听出声音中的恶意,他擅於听出这种意图,而他看也不用看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甚么事。他身边的树叶一阵骚动,然后从森林里冒出了几张脸:杀手,一个比一个看起来急切。这些脸属于那种没有原因杀人的人,他们是常见的盗贼和杀手,只欺负弱小和随意杀人。在默克眼里,他们是下等中的最下等。
默克看着他被包围,他清楚他走入了一个陷阱。他快速不让他们知道的扫了一眼,直觉告诉他一共有八个人。他们都手持短剑,穿着破布,脏著脸手、指甲,未修面,通通都一副急切的样子显示著他们挨饿多日,而且他们感到无聊、想找刺激。
默克看着强盗头走近,全身开始紧绷,但并非因为害怕。默克可以眼睛眨也不眨把他杀了-应该说把他们通通都杀了,如果他想要的话。他僵硬是因为他有可能被迫使用暴力。他决心要不惜代价守住他发过的誓言。
「看看,我们抓到甚么?」其中一个问道,走过来在默克身边绕着。
「看起来像个僧侣,」另一个说,口气中带着取笑,「可是这双靴子不搭。」
「搞不好他是个自以为是士兵的僧侣。」有个笑着说。
他们大笑起来,其中一个一脸蠢样、缺颗牙、四十来岁的男人带着口臭倾向默克,然后戳他的肩膀。以前的默克在有任何人靠近他一半距离时,早已把他做掉。
但新的默克决心成为更好的人,就算暴力诱惑著他,他也打算超越暴力。他闭上双眼,深呼一口气,试图保持冷静。
不要选择暴力,他一再告诉自己。
「这僧侣在干甚么?」其中一人问道,「祷告?」
他们又哄堂大笑。
「小子!你的神现在不会救你的。」另一个人喊道。
默克张开双眼瞪着那个蠢蛋。
「我并不想伤害你。」他冷静的说。
笑声比之前更大声,默克发现保持冷静不以暴力反击,是他所过最困难的事。
「喔!我们运气真好!」某人回道。
他们又大笑,但是马上陷入安静,看着他们的首领走到默克面前。
「不过或许,」他语气认真的说,他站得近到默克可以闻到他的口臭,「我们想伤害你。」
一个男人走到默克身后,用粗壮的手臂扼住他的颈部,接着开始用力。默克感到窒息,大力的吸着气,环绕的力量足以使他感到痛苦,但又不致於没空气。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往后抓住男人然后杀了他。那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他知道手臂上可以使对方松手的最佳穴位在哪。但他强迫自己不动。
随他们去,他告诉自己,羞辱之路一定需要个起点。
默克面对着他们的首领。
「你想拿甚么就拿。」默克喘著气说,「拿完就离开吧。」
「那如果我们拿完继续留在这里呢?」首领回问。
「小子,没有人问你甚么可以或不可以拿。」另一个说道。
其中一人站出来洗劫默克的腰,在他已剩不多的财物中翻找著。默克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让那只手继续翻遍所有他的财产。终于,他们取出了他的陈旧的银短剑,这是他最喜欢的武器,然而虽然很痛苦,默克还是没做出任何反应。
算了吧。他对自己说。
「这是甚么?」有人问道,「一把短剑?」
他瞟了眼默克。
「像你这种华丽的僧侣带着一把短剑?」某人问道。
「小子,你拿它干嘛?刻树?」另个家伙问道。
他们又一阵大笑,默克咬紧牙关,思索著他还可以坚持多久。
拿走短剑的人停了下来,往下看着默克的手腕,然后拉起他的衣袖。默克撑住自己,知道他们找到那个了。
「这是甚么?」盗贼问道,抓着他的手腕高高举起,察看着。
「看起来像只狐狸。」某人说道。
「一个僧侣要个狐狸的刺青做甚么?」另一个家伙问。
一个高瘦的红发男人往前一站,抓起他的手腕仔细检查著。之后他放开默克的手,戒备地看着默克。
「这不是狐狸,你这个白痴。」他对他的同伴说,「这是一匹狼。这是国王人马的标记-代表雇佣兵。」
当他们全瞪着他的刺青时,默克感到双颊发烫。他并不希望他们发现他的刺青。
所有盗贼都沉默著盯着刺青。这是第一次默克在他们脸上看见犹豫的神庆。
「这是杀手的印徽。」有人说道,朝着他看。「小子,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标记的?」
「大概是他自己刻上去的。」某人答道,「让他一路比较安全。」
首领朝他的人点了下头,那人松开了在默克喉咙上的手,默克立刻放松的深呼了口气。但接着,那首领抓起一把匕首顶在默克的喉咙上。默克想着他会不会今天死在这里。他思索著这是不是他在杀人的报应。他思考著他是否準备好受死。
「回答他。」首领怒吼,「你是不是自己刻的,小子?听说你需要杀死一百人才能得到那个标记。」
默克吸了口气,在漫长的沉默中考虑著该说甚么。最后,他叹了口气。
「一千。」他说。
那首领疑惑地眨眨眼。
「什么?」他问。
「一千人。」默克解释,「这样你就可以得到那个刺青,这是塔尼尔国王亲自赐予的。」
他们全都震惊地瞪着默克,一阵冗长的寂静垄罩了这片森林,安静到默克可以听见昆虫叽叽喳喳的叫声。他在猜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其中一人突然开始狂笑,其他人也跟进。在他们的哄堂大笑声中,默克站在原地。显然他们认为这是他们听过最可笑的事情。
「说得好,小子。」某人说道,「你当骗子的技术跟你当僧侣一样好。」
「我刚才说过了,回答我。」首领重覆了一遍,「一个真正的答案。你现在想死吗,小子?」
默克站在那里思索这个问题,内心感到痛苦。他很认真地思索这个问题。他想死吗?这是一个很深的好问题,比那个强盗想到的还要深得多。在他认认真真地思考这个问题后,他发觉有一部分的他真的想死,他对自己的一生感到疲惫,从骨头里深深地感到疲惫。
但是默克更进一步思考这个问题,最后他明白他还没準备好要死。不是现在,也不是今天。不是在他正準备开始过一个新人生时。也不是正当他才刚开始去享受人生。他要一个改变的机会。他要一个在厄尔之塔里服务的机会,一个成为看守者的机会。
「不,说真的我不想死。」默克回道。
他终于定定地直视绑匪的眼睛,某种决心开始在体内成长。
「因此,」他继续说,「在我杀掉你们全部之前,我给你们一次机会放我走。」
他们都震惊而沉默地看着他。首领皱了皱眉头,开始动作。
默克感到刀刃开始切开他的喉咙,然后他体内某种力量开始接管他。那是他专业的那一部分,是他训练了一辈子的那部分,也是他再也不愿忍受的那一部分。这代表他要违背自己发过的誓言,但他不在乎。
默克原来的自我飞奔而回,快得好像它从来没有离开过似的。转眼之间,他发现自己已经重回杀手模式。
默克集中精神,看见每个敌人的每个动作,每个穴位,和每个弱点。他现在全心全意只想杀死他们。这个念头像是一个熟悉的老朋友,默克让它接管一切。
默克以闪电般速度一把抓住首领的手腕,把手指卡死在穴道上,向后反折手腕直到它断裂,然后默克抓住掉下来的短剑,一刀划开这个人的喉咙,从一只耳朵划到另一只耳朵。
首领满脸惊骇地瞪着他,随即重重地倒地死去。
默克转身看着其他人。他们都震惊地愣在原地看着他,嘴巴大开。
现在换默克微笑地看着他们,玩味着等下会发生什么事。
「有时啊,小子们,」他说,「你们惹错了对象。」
第五章
凯拉站在挤满人群的桥上,感到所有目光都放在她身上,等待着她决定野猪的命运。她双颊烧烫,因为她并不喜欢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但也还是很高兴父亲注意到她,尤其当他把选择权交在她手中时,她感到无比骄傲。
然而同时,她肩上担负着重责大任。不论是哪个选择都会决定她人民的命运。虽然她痛恨潘德夏人,可是也不想担下使她人民陷入一场打不赢的战争,如此沉重责任。可是另一方面,她也不想退步,此时退步会帮总督君团壮胆,也会让她的人民玷辱,尤其是在安温和其他人才刚挺身而出后。
她发觉她父亲是充满智慧的:把决定权放在她手里,使人民们看起来是他们做出决定,而非总督军团,这个举动为人民们保住面子。她也发现另一个父亲把决定权讬付给她的原因:他一定知道现在这个状况需要一个第三方的声音保住所有人的面子-而他选择凯拉是最合宜的。他清楚她并不冲动,适合当调解的声音。随着她深思越久,她越能理解为什么父亲选择她:并不是为了激起一场战争-他大可让安温做出这个决定-而是带 他的人民避开战争。
她做了选择。
「这只野兽受了诅咒。」她淡淡地说,「它几乎杀死我的兄弟,又是来自荊棘之林,还是在我们禁止狩猎的寒冬之月前夕杀的。把它带回我们的门口是错的-它应被在野外腐烂风化,那才是属于它的地方。」
她嘲讽地转向总督军团。
「把它带去给你的总督大人。」她笑着说,「帮我们解决麻烦。」
总督军团的士兵把目光从她身上转到野兽上,脸色一变,他们现在苦著脸好像吃到腐烂的食物般,看起来他们不再想要这头死兽。
凯拉看到安温和其他人看着她,眼里充满赞赏与感谢,特別是她父亲。她办到了。她保住了人民的面子,也带他们避开了一场战争,同时更赏了潘德夏一巴掌。
她的兄弟们把野猪扔在地上,重重地砰得一声摔在雪中。他们低头缩脑地往后一站,肩膀摆明着作痛。
所有眼光现在转到总督军团身上,他们不知所措地呆站著。显然凯拉的话狠狠地打击了他们。他们现在盯着那头野兽,像那是某种从大地的肠胃中抓出来的污秽物。摆明了,他们已经不想要它。现在这是属于他们的,他们反而对它失去了欲望。
经过一阵漫长而紧绷的沉默后,他们的指挥官终于指示人马扛起那头死兽,然后转身皱著眉头烦躁地离去,好似知道自己被打败了。
人群散了,紧张的气氛也消失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许多她父亲的战士们都讚许地靠近她,把手放在她肩上。
「做得好,」安温说,赞赏地看着她。「总有一天,妳会成一个很好的统治者。」
村民回到了自己的路上,喧嚣吵闹声又回到这里,而紧张气氛已完全消散。凯拉回头寻找著父亲的双眼,她发现他站在几尺之外,也在看着她。在他部下前,他对凯拉总是有所保留,这次也是一样-父亲还是面无表情。但他轻轻地对凯拉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个点头是对她的称赞。
往后看,看见安温和维达握着他们的矛,心跳开始加快。
「我可以加入你们吗?」她问安温。她知道他跟他父亲剩下的人一样,都要前往训练场。
安温紧张地看了她父亲一眼,心知他不会赞成。
「风雪加大了,」安温终于回答,「天也已经黑了。」
「这阻止不了你。」凯拉反驳。
安温露齿一笑。
「对,阻止不了。」他承认道。
安温又看了她父亲一眼,凯拉回头,看见父亲摇了摇头后就转身返回堡内。
安温叹了口气。
「他们正在準备一个壮观的盛宴,」他说,「妳该回去了。」
凯拉自己能闻到,空气里都是浓浓的上好烧烤的香味,她也看见她兄弟们和村民们都转身往回走,全部都赶着去準备节庆。
「餐点可以晚点吃,」她说,「训练不能等,让我去。」
维达笑着摇摇头。
「妳确定妳是个女孩而不是个战士?」维达问。
「我不能两个都是?」她回答。
安温长长地叹了口气,终于摇了摇头。
「说得好,」他说。「妳爸会剥了我的皮。」
接着,好不容易,他点头同意。
「妳永远不接受「不」这个答案。」他下结论,「而且妳比我一半的部下都还有心,我想我们可以再多一个有心人。」
*
凯拉奔跑穿过被白雪覆盖的大地,紧紧跟在安温、维达和几个她父亲的战士后面,而李奥则一如往常地伴随着她。风雪逐渐增强,但是她不在乎。她感觉既自由又兴奋,就如每一次经过那座在石墙上通往训练场的低弧形开口-斗士之门一样。看着天空在眼前展开,她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跑向这个全世界她最爱的地方。在这里,延伸远处的丘陵现在被雪遮盖著,四周都被海北石环绕,这个场有大约四分之一里深和宽。她看着男人锻练著、骑着马与对方相互交错、瞄準远方目标以提升自己,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对她来说生活就应该如此。
训练场是保留给他父亲的战士的,女人和未满十八岁的男孩以及那些没受到邀请的都不允许进来这里。布兰丹和布拉克斯顿每天都不耐烦地等待着受邀,但凯拉怀疑他们永远都不会收到。斗士之门是给那些荣耀以及身经百战的勇士们,而不是给她哥哥们这种吹牛大王。
凯拉跑步穿越训练场,这里比地球上任何地方都使她更快乐和有活力。这里的活力能量非常强烈,场上充满了她父亲最好的勇士们,所有几十人都穿着有少许差异的铠甲-他们来自艾斯卡隆不同的地区,全都是慢慢被吸引到她父亲的堡垒。有人是来自南方的堤布思和莱匹斯,也有中部,大多都是来自首都-安卓斯,但也有来自寇斯的山区,还有来自厄尔的西部人,另外还有来自图西斯河的儿女以及他们的邻居-艾希佛斯。也有一部分的人是从伊尔湖和远方的埃佛洛瀑布。所有的人都穿着不同颜色和铠甲也挥舞着不一样的武器。他们都是艾斯卡隆人但各自代表着自己来自的堡垒。他们所散发的能量令人炫目。
她父亲是原国王底下最强而最受尊敬的人,他也是这个时期和这个破碎的王国中唯一可以团结人群的人。事实上,当原国王连场仗都没打就投降时,人们都推举她父亲接下王冠,带领他们开战。渐渐地,原国王最好的战士们都前来投靠他。随着实力一天一天壮大,佛理斯的力量直逼首都。凯拉想,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总督军团觉得需要借由贬低来压制他们。
在艾斯卡隆別的地区,潘德夏底下的总督大人们不允许骑士们自由集结,他们害怕会引起革命。但佛理斯这里却不一样。在这里,他们没有选择,他们必须允许如此行为因为他们需要最好的人来保护火炎之墙。
凯拉转身往外看。在墙和无尽的雪白丘陵之外的远方,地平线的边境,就算有著绵绵大雪,她还是勉强可以看见火炎之墙模糊的光芒。这道火焰墙保护著艾斯卡隆东边的边境。那是一道深五十尺且高达好几百尺燃烧得亮眼的火焰墙,照亮了整个夜晚。随着天越来越黑,其轮廓在地平线上越加明显。整道墙接近五十里长,火炎之墙是唯一挡在艾斯卡隆和野蛮巨魔国度之间的东西。
就算如此,每年还是有很多巨魔突破火炎之墙到艾斯卡隆肆虐,如果不是因为他父亲勇敢的勇士-看守者-守护著火炎之墙,艾斯卡隆定会沦为巨魔的奴隸。惧水的巨魔们只能从陆地攻击艾斯卡隆,而火炎之墙是唯一把他们挡在外的事物。潘德夏需要看守者们轮班站岗和来回巡逻。也有其他人扎驻在火炎之墙那里,像是被征招入伍的役男、奴隸和罪犯,但他父亲的人马在那地方是唯一真正的军人,也只有他们知道如何保卫火炎之墙。
为了回报给佛理斯,潘德夏允许佛理斯和其人民一点点自由,像是拥有训练场和真正的武器-让他们稍微体验一下自由,就算是假的,这也让他们感觉像是自由的战士。他们全都知道,他们并非自由之身。他们活在一个自由和奴役的尴尬平衡之间,没有人忍受得了这种情况。
但至少在斗士之门这里,这些男人们能像他们过去一样自由,当著可以竞争、锻鍊、和磨练自己技术的战士。他们都是艾斯卡隆最好的勇士,比任何潘德夏可以拿出手的人都好,他们也都经历过火炎之墙-所有人都在离火炎之墙一天以内骑乘距离的地方站过岗。凯拉最渴望做的就是加入他们的队伍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以及扎驻在火炎之墙以击退入侵的巨魔和保卫她的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