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班长,”卡琳娜说,“那里存放着我们所有的装备。”
“我们以后再拿回来。看来他们还没弄明白如何打开。”
当一群手持长矛和剑的劫匪从树林里跑出来攻击托运货车时,一个叫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从小路的另一边传来。
“嗯,”洛贾布说,“这一定是这部永无止境的戏剧的第二幕。”
当劫匪开始从马车上抢夺肉板和粮罐时,一辆马车上驾车的女人拔出她的匕首,奔向两个爬进她的马车拿武器箱的男人。其中一名男子挥动他的剑,在女人的手臂上砍了一道很深的伤口。她尖叫着,把刀换到另一只手上,朝他猛扑过去。
“哎!”卡瓦尔斯基喊道,“这是真正的血液!”
货车旁的士兵们跑去参加战斗,挥动着剑,大声喊叫。两名偷袭者中的一位跳下货车来,将武器箱拽到地面。一名步兵用剑挥向他的头部,但这男子躲开了他的剑,然后迈近一步,刺伤了士兵的腹部。
又一百多名劫匪从树林里沿着小路冲进来,他们跳上马车,与驾车人搏斗,向地上的战友投掷补给品。
货车上的士兵们冲向劫匪,但这伙劫匪人数远远超过了士兵。
从小路上传来三次连续的号角响声。
最后一辆马车的强盗把那女人撞倒在货车的地板上,现在他举起剑,用双手抓住它,准备划破她的心脏。
卡瓦尔斯基拿起步枪,开了两枪。马车上的人向后绊倒在地上。他的同伙的注意力从垂死的男人急转向马车上的女人。
那个女人像一只丛林猫一样闪电般地从车地板上抢回了她的剑,走向那个男人。他拉回他的剑,开始摆动着剑从她身下砍她的腿– 但亚历山大用子弹打中了他的胸部,他跌到在侧面的武器箱上。
一支箭从空中飞来,只隔着几英寸远飞过亚历山大的头部。他猛地低下头,看到这箭射中了一名步兵的喉咙。
“散开!”亚历山大喊道。“自由射击!”
士兵排沿着小路在马车之间泡散开,用步枪和武器开火。区分队员和劫匪并不难:劫匪们穿着破烂的动物皮衣服,头发又长又乱。
“洛贾布,”卡琳娜喊道,“九个强盗正向你靠近。向右退”
洛贾布俯身向地面打滚时,卡琳娜朝他身后开了一枪,击中一名劫匪的脸,而洛贾布拿出另一支枪,子弹击中他的胸膛。
“树林里又来了一批!”斯帕克斯喊道。
一个土匪踢飞了洛贾布的步枪。他就地一翻身,看见第二个土匪的剑朝他挥来。他拔出他的雅伯勒刀,及时举起挡住了剑。劫匪大喊大叫,第二剑又朝他刺来。另一个匪徒将剑下压,对准了洛贾布的心脏。洛贾布翻身躲过,在剑刺向泥土时,他跪下身,把刀子插进那人的腹部。那人大叫着,向后绊倒。
另一个土匪在洛贾布的头上挥舞他的剑,此时卡琳娜重新装弹,两颗在他刺伤的人身上,割断了他的喉咙。
还有四个土匪从树上跳下来,大声喊叫着,挥舞着长矛,跑向斯帕克斯。紧随其后的是两个手持弓箭的男子。
斯帕克斯瞄准目标并扣动了扳机,但枪没任何反应。“我的步枪卡住了!”
“斯帕克斯 !”秋大声喊道,把手枪扔给他。她清空了步枪弹夹,在奔跑中射击。两名袭击者倒下了。
斯帕克斯开了手枪,干掉了第三个。
亚历山大,从五十码远处,单膝跪下,小心瞄准跑向斯帕克斯的第四人开枪。土匪绊了一跤,抱住他的一侧身,撞到地上。
其中一个弓箭手停了下来,搭箭于弓上,瞄准了斯帕克斯。斯帕克斯连开了两次枪。 其中一颗子弹向后击中了弓箭手的头,但他的箭已经飞在空中了。
斯帕克斯听到令人作呕的轰鸣声,然后朝下注视着在他胸前振动的箭。他颤抖地伸出一只手把它拉出来,但轴断了,留下箭头嵌在体内。
秋儿把一个新弹夹猛插进步枪里,杀死了第二个弓箭手。“又来了!”她喊道。
斯帕克斯抬起头,看到又有两个人从树林里出来,挥舞着剑。他射中了一个土匪的大腿,而秋儿除掉了另外一个。受伤的土匪不断涌来。斯帕克斯打出了手枪的最后一发子弹,仍旧无法控制局面。土匪持剑向斯帕克斯扑过来。斯帕克斯翻过身,将断箭的箭鞘向前一推。当箭鞘刺入土匪的腹部时,他大叫起来,撞到地上。箭刺穿了他的身体,穿出他的脊背。
震耳欲聋的枪声,还有许多土匪被击退的情形,扭转了战斗的局势。劫匪逃进树林,惊恐地扔下赃物逃跑。守货车的队员们纷纷追赶出去了。
披着猩红斗篷的高个子军官沿着小路疾驰而下,后面跟着一队骑兵。他观察了周围,喝令示意他的骑兵冲进树林。
军官下了车,当他走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时,一个步兵向他报告,兴奋地谈论并指着亚历山大的士兵。军官一边看一边点点头,一边问话。
“谁有斯托普救生包?”亚历山大喊道。
卡瓦尔斯基说:“在武器箱里,班长。”
“快开始吧,”亚历山大说,“让我们看看我们能为这些人做什么。先检查马车上的女人。她流了很多血液。”
“好的,班长。”
“斯帕克斯,你没事吧?”亚历山大问。
斯帕克斯解开了他的防弹背心,箭头突出来。他检查了伤势。“没事。”他用手指轻轻敲击防弹衣。“这些东西相当顶用。”
卡琳娜靠着马车轮坐在地上,双臂放在膝盖上,头靠在前臂上休息。
“百龄坛!”亚历山大向她跑去,”你受伤了吗?”
她摇了摇头,但没有抬起头来。他跪在她旁边。
“什么情况”
她又摇了摇头。
“都按顺序报数,”亚历山大坐在卡琳娜旁边对着麦克风说。
除了沙拉科娃,所有人都报到了。
“沙拉科娃就在这里,”斯帕克斯说,“她干掉了六个坏人。”
“斯帕克斯,你能修复沙拉科娃的该死的通信器吗?”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嗯,在她走散迷路前,修好它。”
卡琳娜摘下头盔,扔在地上。“这太轻松了,”她低声说。
亚历山大等着,什么也没说。
“当卡瓦尔斯基在马车上射中第一个人时,”卡琳娜说,“然后你对准地上的那人,我自觉地瞄准其余人。”
亚历山大拍了拍她的肩膀。
“班长,我从来没有杀过任何人。”
“我知道,”
“怎么可能有这么容易的事呢!这些家伙敌不过我们的枪。为什么我只是顾着击杀他们,而不是打败他们?”
“卡琳娜–”
“我们到底在哪里?”卡琳娜问,“我们怎么了? 我以为这只是一些精心策划的节目,直到那个土匪割开那个女人的手臂,真正的血喷出来。然后,那个步兵的肠子被切开。我们陷入一些超现实的噩梦吗?”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你的反映,就像你本应有的反应一样。我们所有的训练恰好是为这种攻击而准备的。你没有时间去分析、考虑选择,或者瞄准膝盖而不是心脏。卡瓦尔斯基的第一枪和你的第一次杀人之间不到三秒钟。你是完美的士兵,不是一个心软的女人,至少不是在战场上。这就是这个怪怪的地方突然变成了战场。猜猜谁赢了这场战斗?世界上最好的武装和训练有素的战斗部队。如果我们不开火,在那些土匪杀光了这些人后,他们会用他们的剑和长矛来追杀我们。”
卡琳娜抬起头,擦了擦脸颊。“谢谢,班长。这话说得不错。我内心的我确实接替了平时的我,但现在我回过神来了,并努力理清这个现实。”
“嘿,班长,”卡瓦尔斯基在通讯器上说,“请来人帮助包扎这名妇女的手臂伤口。”
“来了。”亚历山大站起身来,向卡琳娜伸出手。
她站起来。“让我去。”她拿起步枪和头盔,给亚历山大一个快速的拥抱,然后跑向最后一辆马车。”
“我也从来没有杀过人,”他低声说,“直到今天。”
“你做的不错,班长。”列兵洛雷雷·富西里尔(Lorelei Fusilier)在通讯器上说。
“他妈的,”亚历山大说,“我总是忘记打开该死的通信器。”
“是的,班长,”斯帕克斯说,“你做了一些对我大家有好处的事情。”
“好了,不要喋喋不休了。我们现在在进行一场全新的球赛,所以让我们仔细观察分析,准确判断。在激烈的战斗中,我们选择了支持其中一方。现在,我们拭目以待,让我们看看这个选择是否正确。”
第四章
卡琳娜跪在一个步兵旁边,包扎他大腿上正在流血的伤口。这一剑深深的划过了他的大腿,但如果她能清理干净伤口,止住血流,伤口应该能长好。
这位伤员躺在地上,用胳膊肘支撑着身体,看着她。其他步兵从战场上各处收集武器,她能听到他们互相残杀时受伤的惨叫–他们被割断喉咙或用剑刺穿心脏。这是野蛮的,令人作呕的,让她愤怒的场景,但她无能为力–所以, 她只是努力在工作时忘记这些干扰她的噪音。
她缝合完伤口,伸手去找依泉液体绷带,但在她把它涂到伤口上之前,当一把剑劈过来时,那人尖叫着,一把剑刺穿了这个伤员的心脏。
“你这个傻瓜王八蛋!”她跳了起来,把步兵推开。“你刚刚刺伤了一个你的同伴。”
他向后绊了一跤,但立马抓住他的剑,从那人的身体里拔出剑。卡琳娜低头看着被刺伤的人–当他瞪大眼睛盯着天空时虚弱的呼救时,他的嘴张开,默默地挣扎。然后他的眼睛闭上了,身体变软瘫在地上。
“我本可以救活他,你这个无知的傻瓜。”
这个人笑了,朝她逼近一步,他用血淋淋的剑指着她的肚子。
“我已经瞄准了他前额,卡琳娜,”卡瓦尔斯基在通讯器上说,“只要你给我吱一声,我会把他脑袋打飞。”
华金说:“我来射击他的心脏。”
“我来射击他的颈静脉,”洛雷雷·富西里尔说。
“不,”卡琳娜说,“这个王八蛋是我的。”
“苏卡尔(Sukal)!”一个女人从卡琳娜身后喊道。
男人看着卡琳娜,然后回头看她,脸上还带着那丝带的笑容。
卡琳娜看不见那个女人是谁,她不得不盯着他。“你的牙齿怎么了,苏卡尔?”她问道,“有人要踢掉你的牙?”
苏卡尔像眼镜蛇一样舞动他的剑,仿佛在催眠的受害者面前编造催眠咒语。
“除非你想吃掉那把剑,否则你最好把它从我脸上移开。”
他猛地向前一个弓箭步。她躲开他,转过身,用手掌直劈他的手腕,并顺势把剑推到一边。苏卡尔转向她,直朝她的脖子刺去。
卡琳娜俯卧地上,就地一滚,扭动他的脚踝。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但很快又站了起来。
她也站起来,采取防守的姿势,准备他的下一次攻击。
他冲过来,直扑向她的心脏。
她假装闪向一侧,拉住他的剑,迅速转向相反方向,并一拳打向他的眼睛。
苏卡尔绊了一跤,把剑插在地上来支撑自己。他用双手抓住武器,并举过头顶,像愤怒的公牛一样吼叫着,朝她扑过去。
卡琳娜提起她的左膝和扭转侧身,同时用空手道腾空踢,她的九号战靴落在他的太阳穴上。
苏卡尔突然向前躬腰,剑掉在地上。然后,他跪了下来,捂着肚子并努力恢复呼吸。
卡琳娜盯着那个艰难喘气的男人看了一会儿,然后察看他身后的人。那是他们之前在一头战象上看到的棕发女人。她大步走向卡琳娜和苏卡尔,显然非常生气,停在苏卡尔面前,两脚叉开,手插腰。她口齿伶俐,指着地上的死者。卡琳娜不需要翻译就知道她正在训斥苏卡尔杀死受伤的人。
苏卡尔又能正常呼吸了,但他仍跪着,看着地面。他根本没有表现出悔改,可能只是等着她结束对他大喊大叫
女人发泄完她的愤怒,然后弯下腰,抓住苏卡尔的剑,并用尽气力扔向远处。她又补加了一翻侮辱,最后以一个听起来像“库斯别耶!”的单词结尾。然后她微笑着看着卡琳娜。
这个词可能的意思是“白痴”,“蠢驴”或“狗屎”, 但不管它是什么,肯定不是称赞。
“你好,”卡琳娜说。
女人说了些什么,当她意识到卡琳娜不明白时,她用两根手指轻轻碰一下嘴唇,然后放在胸前,再指着卡琳娜。
“没关系。”卡琳娜看着苏卡尔灰溜溜地离开。“我深深迷上了那个词‘库斯别耶’。”
女人微笑一下,然后开始说话,但她被那位高个的军官打断了,那个披着猩红斗篷军官。他在距离二十码远的地方,示意的这个女人过去。她摸了摸卡琳娜的手臂,微笑着,然后走向军官。
卡琳娜凝视着这个战场。送货车的士兵从劫匪那里收集了所有的武器和贵重物品。妇女和儿童四处走动剥下死者的衣服,这看起来不太像–大部分时间都隐藏在角落的衣衫褴褛的动物。
“我想,在这个地方,一切事物的存在必有某种价值。”
“看起来是这样,”卡迪说,“你对苏卡尔那个混蛋教训得漂亮。当你的脚踢中他的肚子时,我有生以来没有见过任何人露出如此惊讶的表情。”
“是的,感觉很爽。但如果我没有击败他,我想那个骑在战象背上的女孩会很生气。”
“我很好奇她对你说什么。”
“我猜她想说,她很抱歉苏卡尔杀了我照看的家伙。尽管伤口是相当严重的,但我认为在你的帮助下他本可以恢复健康的。”
“百龄坛,”亚历山大中士在通讯器上说,“你和卡瓦尔斯基留下守卫武器箱。我要到纵队的后面走一走,看看它还有多长。”
“好的,班长,”卡琳娜说。
中士看着站在他旁边的士兵。“沙拉科娃,”他说,“服从我的命令。”
“收到。”沙拉科娃把步枪挥过肩膀。
中士说:“你对那个白痴教训得漂亮,百龄坛。我希望你永远不会生我的气。”
“哇赛!”卡瓦尔斯基说。其他几个人一起呼应。
第五章
卡琳娜向棕发女郎伸出手。“你好,很高兴再次看到你。”
女人微笑着拉着卡琳娜的手,然后说了几句话。
卡琳娜摇了摇头。“我不懂你的语言。”
另一个金发女郎对卡迪说了些什么。
“你不会说英语吗?”卡迪问。
另一个女人又说话了,然后金发女郎说了些什么。
“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班长?”卡瓦尔斯基问道。
“讲了很多, 但什么也没理解吗?”
“我认为她们正在尝试不同的语言和我们讲话。”
“噢,好吧,”洛贾布说,“我觉得他们是白痴。为什么他们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说英语?”
“对我来说,这都是希腊语,”卡迪说。
亚历山大看着卡迪。“可能你是对的。嘿,斯皮罗斯,”他对着麦克风说。
“是的,班长?”列兵佐尔巴·斯皮罗斯( Zorba Spiros )说。
“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在另一堆篝火旁。”
“过来,赶紧。”
斯皮罗斯很快就站在亚历山大旁边。“哇赛, 她们很性感。”
“你是希腊人,对不对?”亚历山大说。
“不,我的父母是。”
“和这些人试着讲一下希腊语。”
“我说的不是很好。”
“你能说,‘你好,我们到底在哪里?’”
斯皮罗斯说了两个字,停顿了一下,看着地面,然后看着树木。“嗯......”他说,然后用希腊语问了一个问题。
两个女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看着对方。右边那个女人问斯皮罗斯一个问题。
“你说什么?”斯皮罗斯说,举起双手,手心朝上。
另一个女人问了同样的问题。
“什么意思, 斯皮罗斯?”亚历山大问。“她们说希腊语吗?”
“是的, 但是......”
“但是什么?”
“这不是我学过的希腊语。有点......像另一种方言或什么的。”
第一个女人又问了一个问题。
“我想她问我说什么语言, 然后她问我们是否来自伊比利亚。”
“问她离坎大哈有多远,”亚历山大说。
斯皮罗斯问了这个问题,左边那个女人回答。“她问‘去那儿有多远?’,她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坎大哈。”
那个女人说了些别的事情。
“嘿......”斯皮罗斯盯着金发女郎。
“那是什么语言?”亚历山大问。
“我认为他们说的是B类线性文字 。”
“线性什么?”
“B类线性文字,”斯皮罗斯说。
“等一下,”卡琳娜说,“B类线性文字决不是口语。这是一个古老的希腊书面语。”
“你的意思是,”卡瓦尔斯基说,“她们不是说现代希腊语吗?”
“不,”斯皮罗斯说,“您还记得上高中时读过的《坎特伯雷故事集》,其中一些是用中英文写的吗?”
“对啊,”亚历山大说。
“如果有人用古代英语和你说话,你很难搞懂,但有些词和现在一样。这就是我听到的,我听懂了一些希腊语的词,但许多是古希腊语。”
棕色头发的女人碰了下斯皮罗斯的手臂,问了一个问题。
斯皮罗斯看起来很惊讶,然后摇了摇头。“不。”
“她刚说了什么?”亚历山大问。
“她问,我们是不是罗马人。”
第六章
“去找阿帕奇,”卡瓦尔斯基说,“她可以跟美洲土著人们交谈。”
“你知道什么,卡瓦尔斯基?”亚历山大说。
“嗯,我懂。闭嘴。”
“卡瓦尔斯基,偶尔,”亚历山大说,“你冒出一丝聪明的斯帕克斯。”他对着麦克风说,“列兵秋鹰月,来队伍中间。”
秋儿慢跑到亚历山大面前和其他人一起面对两个女人站着。“如果他们不懂英语,班长,那么他们绝对听不懂阿帕奇的话。”她一直听着通讯器里他们的谈话。
“是的,”亚历山大说,“但在卡瓦尔斯基的生日聚会上,他们演奏了《生来就这样》,你站起来用手语演唱了这首歌。”
“对啊,但当时我只是喝了大约六成醉。”她看着这两个女人。“我做不到用手语和这些人说话。”她看着亚历山大“除非你的背包里藏着一瓶烈酒。”
“试试看,鹰月。如果它不管用,我们再尝试别的东西。”
“好吧,你是老板。”她把步枪递给亚历山大,把背包扔在地上。“既然你没有酒,我就得临时抱佛脚了。现在,让我试试看。”她做了一个手势,指示她排里所有的部队。“我们,”她把双手连成鸟的形状,在空中飘动,“在天空中高飞。”她在头顶举起双手,将双手举成降落伞形状,然后它们飘下来。“我们从飞机上跳下来,落到地面。”
两个女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秋儿的手和身体的动作。棕色头发的女人似乎糊涂了,但金发女朝秋儿走过来。她摸了下她的胳膊,说了几句话,指着一只飞过乌鸦。她重复了秋儿的手语,最后面带询问的表情,好像在问我的意思对吗。
“是的,”秋儿说,“现在,”她举起双臂,举起双手,掌心向上,一边耸耸肩,环顾四周,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我们迷路了。”
金发女盯着秋儿看一会儿,然后作出包围的举动, 把排里每个人都包括在内。“迷路?”她说着,并重复秋儿表示迷路的哑语。
秋儿点了点头。
金发女摇摇头,向秋儿伸出手,用胳膊搂住她的肩膀。她说了几句话,退后一步,把手放在秋儿的手臂上。她为亚历山大的所有士兵做了一样的动作,接着她在说话的同时,以同样的动作向所有她的人示意。
秋儿解释她认为那个女人说的事情,“你的排和我的子民......”
她向排里做了一个聚集的动议。
“不,等等,”秋儿说,“她的意思是她的子民正向我们的人周围聚集......”
这个女人和秋儿的眼睛对视,说着话,然后看着排里的士兵们。
金发女人和秋儿交换了更多的手势,但秋儿没有大声说话,只是看着并用她的手回应。
过了一会儿,秋儿向那女人伸出手。“秋儿,”她说,同时把手放在胸前。
“秋儿?”金发女问。
“是。”
“秋儿。”那女人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丁丁·班·苏妮娅。”
“丁丁·班·苏妮娅。多么美丽的名字。 ”
丁丁·班·苏妮娅带着秋来到另一个女人面前。“利亚达,”她一边说一边把两个女人的手放在一起。“秋儿,”她对利亚达说。
“利亚达,”秋儿说,“我很高兴见到你。”
三个女人一起走向马,远离队伍。
利亚达笑了。“秋儿。”她说了一些其他的话。
秋儿触摸丁丁的脸颊。“这不是纹身。”
“那是什么?”卡瓦尔斯基在通讯器上问道。
“它是疤痕,看起来很像一个商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