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環顧四周,不知道附近有沒有她可以打獵的森林。雖然她看到了一些泥濘的路和城市公園,但卻找不到一個像樣的森林。
就在那一瞬間,酒吧的門爆開了,一個人跌跌撞撞地沖出來——實際上,是被扔了出來——被酒吧的工作人員。他大聲咒駡著他們,顯然喝醉了。
然後,他轉過身來,將目光投向凱特琳。
他身材魁梧,不懷好意地看著凱特琳。
她緊張起來。絕望地想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否依然存在。
她轉身快速走開,但她可以感覺到,這個男人跟著她。
她還沒來得及轉身,一秒鐘後,他從背後抓住了她,一個熊抱。他比她想像中的更快更強,她能聞到自己肩膀後,他那可怕的氣息。
但是這個人喝得太醉了。他跌跌撞撞,甚至在他拉著她的時候也是這樣。凱特琳集中了注意力,想起了她的訓練,她及時回避,然後出腳一掃,使用艾登在Pollepel曾教她戰鬥技術之一。那人就飛了出去,摔得四腳朝天。
凱特琳突然有一個羅馬的閃回,在競技場,在那裡的戰鬥,許多個戰士正朝著自己沖來。它是如此生動,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她忘了自己在哪裡。
她回過神來得正是時候。醉酒的男子站了起來,迷迷糊糊的,再次沖了過來。凱特琳等待到最後一秒,然後一躲,他自己就飛了出去,跌得鼻青臉腫。
他很茫然,還沒等他爬起來,凱特琳急忙閃避。她很高興,她已經教訓了他,但這件事震撼了她。這讓她擔心,她仍然會有羅馬閃回的片段。而且現在,她也沒覺得自己有超自然的力量。她仍然感到自己就像個身體虛弱的人類。每當想到這些,這讓她無比害怕。她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凱特琳看著周圍的一切,開始瘋狂地擔心下一步該去什麼地方,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她的腿因為走了太多路而灼痛,她開始感到絕望。
就在這時,她看見了。她抬頭一看,這才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山丘。最重要的是,上面有一個大的中世紀的修道院。出於某種原因,她無法解釋,她感到仿佛自己被引導著,要走到那裡去。那座山看起來很嚇人,但她並沒有什麼其他的選擇。
凱特琳攀上了整個山頭,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累,她多麼希望,自己能飛翔。
她終於到達修道院的大門,抬頭望著巨大的橡木門。這個地方顯得非常古老。她十分驚訝,儘管現在是1789年,但是這所教堂看上去已經像歷時了幾千年。
她不知道為什麼,但她覺得冥冥之中,被牽引著來到這裡。眼看無處可去,她鼓起了勇氣,輕輕地敲了敲。
沒有反應。
凱特琳試圖旋轉把手,驚訝地發現它打開。她走了進去。
古代的門吱呀一聲打開,速度很慢,凱特琳過了一會兒,才把眼睛調試過來,習慣了這個黑暗的教堂。當她四處檢查的時候,最讓她印象深刻的是,這個地方的規模和嚴肅性。時間仍然是在深夜,而這個簡單,樸素,完全由石頭砌成的教堂,裝著彩色玻璃窗,被無處不在的大蠟燭點燃。在它的盡頭,有一個簡單的祭壇,周圍放置了幾十個蠟燭。
除此之外,它似乎是空的。
凱特琳想了好一會兒,她來這裡做什麼。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還是她的大腦剛剛欺騙了她?
一個側門突然開了,凱特琳轉了過去。
凱特琳很驚訝地看到,一個修女朝她走過來——身材矮小,瘦弱,身著飄逸的白長袍,帶著白色兜帽。她走得很慢,直直地朝著凱特琳走來。
她拉開了兜帽,抬起頭看著她,笑了。她大而閃亮的藍眼睛,對於一個修女來說似乎太年輕了。當她熱情地笑著的時候,凱特琳能感覺到她散發出來的溫暖。她也能感覺到,她是她的同類:她,也是一個吸血鬼。
“潘恩,”那修女輕聲說。“你來到這裡,真是我們的無上光榮。”
第二章
凱特琳在一個修女的帶領下,穿過修道院,走下一條長長的走廊。這是一個美麗的地方,很明顯,有人居住在這裡,其他的修女們穿著白色長袍走來走去,似乎在準備早課。其中一人邊走邊揮舞著潷水器,散發出細膩柔和的香味,而其他人則在晨禱。
在沉默地走了幾分鐘後,凱特琳開始想,這個修女到底要帶她到什麼地方。最後,她們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修女打開門,露出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房間,可以俯瞰巴黎景色。這讓凱特琳想起她在Siena住的那個修道院的房間。
“床上有換洗的衣服,”修女說。“在我們的院子裡,有一口井可以洗澡,”她說。一邊指著,“這是給你的。”
凱特琳順著她的手指,看到在房間的角落裡有一個小小的石頭基座,上面有一個銀盃,裡面充滿了白色的液體。修女微笑著。
“在這裡,你可以安靜休息,睡個好覺。在那之後,你就該做出選擇了。”
“選擇?”凱特琳問道。
“有人告訴我,你已經有一把鑰匙了。您將需要找到其他的三把。但是,是否履行你的使命,是否繼續你的旅程,將是你的選擇。”
“這是給您的。”
她伸出手,遞給凱特琳一個圓柱形的銀制器物,上面覆蓋了一些寶石。
“這是你父親的一封信。給你的。我們一直守護了它幾百年。從來沒有打開過。”
凱特琳敬畏地接著,在手裡掂量著它的重量。
“我真希望你會繼續你的使命。”她輕聲說。“我們需要你,凱特琳。”
修女突然轉身要走。
“等等!”凱特琳喊道。
她停了下來。
“我在巴黎,對嗎?在1789年?”
女人笑了。“沒錯。”
“但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為什麼是現在?為什麼是這個地方?”
“恐怕這是你該找出的答案。我只是一個僕人而已。”
“但是為什麼我會被引導來到這個教堂?”
“這裡是蒙馬特的聖彼得修道院。”女人說。“它已經有千百年歷史了。是一個非常神聖的地方。“
“為什麼?”凱特琳接著問。
“這是人們在耶穌會成立時起誓的地方。正是在這個地方,基督教誕生了。”
凱特琳盯著,說不出話來,修女終於笑了,說:“歡迎。”
說完,她微微鞠躬,轉身離去,輕輕地關上了她身後的門。
凱特琳轉身看了看房間。她很感激這裡如此熱情好客,可以換衣服,可以洗澡,她看到在角落裡,還有舒適的床。她覺得自己再也走不動了。事實上,她太累了,她覺得自己可能永遠沉睡。
抱著珠寶盒子,她走到房間的角落,放了下去。這可以過一會兒再看。但她已經餓得受不了了。
她舉起滿溢的酒杯,看著它。她已經可以感覺到,它裡面盛的是:白色血液。
她把它放到嘴唇邊,喝了下去。這比鮮紅的血更甜,更容易入口——更快地在她的血管裡流通。瞬間,她感到脫胎換骨,變得更強壯。她可以一直喝下去。
凱特琳終於放下空酒杯,帶著銀色的盒子一起躺在床上。她躺下,發現腿很腫痛。只是躺在那裡,感覺也很好。
她平躺著,頭靠在一個小小的簡單的枕頭上,閉上了眼睛,只一秒鐘就好。她決心馬上打開它,讀她父親的信。
但此刻,她的雙眼緊閉,令人難以置信的疲憊讓她再也不想做任何事情。她無法打開它。幾秒鐘內,她熟睡了過去。
*
凱特琳站在古羅馬競技場的地面上,全副武裝,拿著一把劍。她已經準備好要挑戰攻擊她的人——的確,有種打鬥的衝動。但是當她四下揮舞劍的時候,每一個方向,她看到競技場卻是空的。她抬頭看著一排排座椅,只見,整個地方都是空的。
凱特琳眨了眨眼睛,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她不再在競技場,而是來到梵蒂岡的西斯廷教堂。她還拿著她的劍,但現在是穿著長袍。
她看著房間裡,有幾百個吸血鬼,列隊整齊,穿著白色的長袍,發光的藍眼睛。他們站在耐心地沿著牆壁站著,沉默不語,完美地立正。
凱特琳在空蕩的房間裡,放下劍,劍落地的時候,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她慢慢地走向牧師的頭,伸出手去,從他手裡接過一個巨大的銀盃,裡面充滿了白色的血液。她喝了下去,液體溢出,流過了她的臉頰。
突然,凱特琳發現自己獨自在沙漠中。她在火燒火燎的沙地裡赤腳走路,太陽曬灼著她,她的手裡拿著一個巨大的鑰匙。但這個鑰匙是如此之大——不自然的大——它的重量把她往下壓。
她走啊走啊,大口喘著熱氣,直到最後,她來到了一座大山。在那山的頂部,她看見一個人站在那裡,低著頭,面帶微笑。
她知道這是她的父親。
凱特琳飛奔了過去,用盡全身的力量朝著那座山跑去,越來越接近他。可是,此時,太陽升高了,天空更加炎熱,讓她難以承受,似乎那陽光和熱量就是從父親的身後傳來。仿佛他就是太陽,而她正朝著他跑去。
她越爬越高,天也越來越熱,她喘不過氣來。他站在那裡,伸出雙臂,等待著擁抱她。
但山變得越來越陡,她太累了。不能再往前走。她癱坐了下來。
凱特琳眨了眨眼睛,當她睜開眼睛,她看到她的父親站在她扶著倒在他的臉上,溫暖的笑容。
“凱特琳,”他說。 “我的女兒。我真為你感到驕傲。”
她想伸手,抱住他,但鑰匙在她的身上,太重了,壓住了她。
她抬頭看著他,試圖說話,但她的嘴唇破裂,喉嚨太炎熱乾燥。
“凱特琳?”
“凱特琳?”
凱特琳睜開眼睛開始,迷失方向。
她抬起頭,看見一個男人坐在她的床邊,低頭看著她,面帶微笑。
他伸出手,輕輕從她的眼睛上拂下頭髮。
這仍然是一個夢嗎?她能感到她的額頭上的汗水,能感覺到他撫摸著她的手腕,她祈禱那不是夢。
因為在她面前,微笑著低頭望著她的,是她一生的摯愛。
迦勒。
第三章
山姆睜開眼睛開始。他凝視著天空,仰望著巨大的橡樹幹。他眨了眨幾次眼,不知道他在哪裡。
他平躺著,覺得躺在什麼軟軟的東西上,感覺很舒服,他看了看,意識到他躺在森林苔蘚上。他回頭一看,只見幾十棵樹高高在上,在風中搖曳中。他聽到了潺潺的聲音,看過去,在距離他的頭只有幾英尺的地方,看到了溪流涓涓。
山姆坐了起來,看了看四周,看了一眼每一個方向。他在森林的深處,獨自一人,唯一能穿過樹枝進來的,只有光線而已。他檢查自己,看到自己穿戴整齊,穿著競技場的裝備。這裡很安靜,唯一的聲音,是鳥類的叫聲,和一些遠處動物時不時傳來的聲音。
山姆意識到,時間旅行有效了,他松了口氣。他顯然在某一個另外的地點和時間,但至於這裡具體是何時何地,他不知道。
山姆慢慢地檢查了他的身體,意識到自己並沒有遭受重大創傷。他感到那可怕的饑餓感正啃齧著他的胃,但他可以忍受。首先,他必須找出自己在哪裡。
他俯下身,檢查看他身上是否有任何武器。
不幸的是,他原來帶著的武器,一個都沒有穿越過來。他只有赤手空拳。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吸血鬼的力量。他能感覺到超自然的力量仍然在他的血管湧動,感覺就像那股不可思議的力量還在他身上。不過話說回來,他也不能肯定,得等到恰當的時機。
但那時機來得比他原以為的要早。
山姆聽到樹枝折斷的聲音,轉身看到一個笨重的熊向他撲來,慢慢地,很有侵略性地。他愣住了。它怒視著他,抬起它的獠牙,發出了咆哮。
一秒鐘後,它就飛奔起來,朝著他沖去。
但是山姆沒有時間跑開了,也無處可逃。他意識到,他別無選擇,只能和這傢伙正面交鋒。
但奇怪的是,山姆並沒有被恐懼壓倒,相反,他感到了憤怒。他對這頭熊十分憤怒。他憎恨被攻擊,尤其是在他還來不及喘口氣之前。所以,想都沒想,山姆就沖了過去,準備與這頭熊戰鬥,就像以前和人搏鬥一樣。
山姆和熊在中間碰上了。熊撲向他,山姆向後一躲,避開了襲擊。山姆感到自己血管裡湧動的力量,覺得那股力量正在告訴他,自己是不可戰勝的。
當他在半空中碰到熊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是對的。他抓住熊的肩膀,一把朝後扔去。熊穿過樹林,向後飛繼續飛了幾十英尺,重重地砸在一棵樹上。
山姆站在那裡,朝熊大吼著,那低吼聲如此巨大而兇猛,比動物的吼聲更響亮。與此同時,他覺得自己的肌肉和靜脈鼓脹了起來。
熊慢慢地站了起來,顫抖著,看著山姆,十分震驚。步履蹣跚地走了兩步,在試探性動了幾下之後,突然低下頭,轉過身去,跑了。
但山姆不打算讓它如此輕易離開。他瘋了,他覺得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減輕他的憤怒。他餓了。熊將不得不付出代價。
山姆飛奔了過去,高興地發現,他比這個動物更快。瞬間,他就趕上了它,他只飛躍了一下,就落在它的後面。他向後一仰,把獠牙深深地紮入到它的脖子裡。
熊痛苦地嚎叫著,瘋狂地掙扎,但山姆牢牢地按住了它。他把獠牙紮得更深,瞬間,他覺得熊頹然地屈膝倒下。最後,它停止了移動。
山姆躺在它上面,吸著血,感受它的生命力流入了自己的血管。
最後,山姆向後一仰,舔了舔嘴唇,鮮血順著流下來。他從來沒有感到如此神清氣爽。這正是他所需要的美食。
山姆剛剛站起來,就聽到另一個樹枝折斷的聲音。
他看了過來,站在那裡,在森林的一塊空地上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大約17歲左右,穿著薄薄的全白色的衣服。她站在那裡,手裡拿著一個籃子,盯著他,十分震驚。她的皮膚是半透明的白色,長長的淺棕色的頭髮下,是大大的藍眼睛。她很美麗。
她盯著山姆,同樣呆若木雞。
他意識到,她一定是怕他,怕他可能會攻擊她;他意識到,他看上去一定很可怕,壓在一隻熊上,嘴旁還滴著血。他不想嚇到她。
於是,他從動物身上跳下來,朝她走了幾步。
令他吃驚的是,她沒有退縮,或試圖逃走。相反,她只是繼續盯著他,毫無懼色。
“別擔心,”他說。“我不會傷害你的。”
她笑了。這讓他大吃一驚。她不僅很美,而且她真的一點都不畏懼。怎麼可能?
“你當然不會,”她說。“你是我的同族。”
這次輪到山姆感到震驚了。當她說的那一秒鐘,他知道這是真的。當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已經感覺到了什麼,現在他知道了。她是他的同族。吸血鬼。這就是為什麼,她毫無懼色。
“幹得漂亮,”她指著熊說。“有點亂,不是嗎?你為什麼不去找鹿?“
山姆笑了。她不僅漂亮,而且很有趣。
“也許下一次我會的,”他說道。
她笑了。
“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哪一年?”他問。“或者,至少告訴我,這是哪個世紀?”
她只是笑了笑,搖了搖頭。
“我想,我會讓你自己去發現。如果我告訴你,就會毀了所有的樂趣,不是嗎?”
山姆很喜歡她。她很勇敢。他在她的身邊感覺很安心,仿佛他已經認識她很久了。
她向前走了一步,伸出手。山姆握了握,他很喜歡她光滑透亮肌膚的感覺。
“我是山姆”,他握著她的手說,握了很久。
她笑得更開懷了。
“我知道,”她說。
山姆百思不得其解。怎麼可能,她這麼可能知道?他是不是曾經遇見過她呢?他不記得。
“我是因你而派過來的。”她補充說。
她突然轉身,開始朝森林步道走去。
山姆趕緊追上她,默認她的意思是讓自己跟著。所以,也沒仔細看路,差點被一根樹枝絆倒,十分尷尬;他聽到她咯咯地笑。
“所以呢?”他打了聲招呼。“你不打算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她又咯咯笑起來。
“嗯,我有一個正式的名字,但我很少用它,”她說。
然後,她轉身面對著他,等他趕上來。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話,大家都叫我波利。”
第四章
迦勒打開巨大的中世紀的門,拉著它,讓凱特琳先走出修道院。她邁開了腳步,享受著清晨的曙光。迦勒站在她的身邊,她望著外面的破曉。在這裡,在蒙馬特山高高的山頂上,她能夠看到巴黎的全景。這是一個美麗而廣闊的城市,鵝卵石街道,泥土路面,樹木和城市,各種古典的建築和簡易的房屋夾雜在一起。天空融入了各種柔和的色彩,使城市看起來仿佛像活著一樣。真是不可思議。
更神奇的是手,有一隻受滑入她的手裡。她看了看,看見迦勒站在她的身邊,和她一起欣賞美景,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是他,他們真的在這裡。在一起。他知道她是誰。他記得她。他找到了她。
她又懷疑,她是否真的從夢中醒來,自己到底是不是還在睡覺,還在做夢。
但是當她站在那裡,更用力地捏了捏他的手,她知道,她是真的醒了。她從來沒有感到如此高興過。一直以來,她已經奔波了這麼久,時間旅行,穿越了幾個世紀,吃了這麼多苦,只是為了和他在一起。只是為了確保他活著。在義大利的時候,當他不記得她的時候,她的心碎了。
但現在,他卻在這裡,活著,記得她,而現在,他是她的全部,唯一,塞拉也不在身邊糾纏——她的心還是充滿了新的希望。她從來沒有想像過,一切可以如此完美,所有的努力居然都有回報。她心情激動,她甚至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或者該說些什麼。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開始了。
“巴黎,”他說,轉過身去,微笑地看著她。“當然,這裡很不錯。”
她回以微笑。
“很久以來,我一直想看看這裡,”她回答。
和一個我愛的人一起,她想補充說,但她制止了自己。雖然她在迦勒的身邊很久了,但是竟然發現自己感到緊張了。某些方面,她感覺自己已經和他在一起很久了,但另一方面,感覺又像她再次第一次見到了他。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你會和我在一起欣賞嗎?”他問。
她伸出手,把她的手放在他手裡。
“要走到下面去,這可是一條漫長的路啊,”她說,低頭看著陡峭的山坡,一路延伸下去幾英里,歪歪扭扭地連接著巴黎。
“我在想一些更詩情畫意的場景,”他回答說。“飛”。
她動了動她的肩胛骨,試圖去感受她的翅膀是否可以飛行。她覺得如此有活力,她自從喝了白色血液之後,就覺得神采奕奕——但她仍然不知道她是否能飛。她覺得不能確定,自己跳下山後她的翅膀能展開。
“我還沒準備好,”她說。
他看著她,理解了她的意思。
“我帶著你飛”,他說,然後面帶微笑補充說,“就像曾經一樣。”
她笑了,走到他身後,扶住他的後背和肩膀。他強健的身體感覺真的很好。
他突然跳進空中,如此之快,她幾乎沒有時間抓緊。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們就起飛了,她摟著他的背,低頭,把頭枕在他的肩膀上。當他們向下俯衝,靠近城市的時候,她又感到了那熟悉的快感和緊張感。這真的讓人心曠神怡。
但這一切和她再次在他的懷裡相比,都顯得微不足道,她只想和他在一起。雖然她與他現在一起的時間還不超過一個小時,她已經開始祈禱,他們可以永遠不分開。
*
他們此刻飛過去的,是1789年的巴黎,在許多方面,現在和她在21世紀看到的圖片依然很像。她認出很多建築,教堂,尖塔,古跡。儘管它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了,但它看起來幾乎和二十一世紀完全一樣。就像威尼斯和佛羅倫斯一樣,幾百年後,變化很小。
但在其他方面,這裡非常不同的。這是幾乎沒有建成。雖然有些道路上被鋪上了鵝卵石,但還有一些泥土路。雖然這裡並不擁擠,但是在建築物之間仍然有叢生的樹木,城市幾乎像建在森林裡一樣。雖然沒有車,但這裡有馬車,馬車和人走在泥土路上,還有些人推著手推車。一切都慢悠悠的,更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