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利斯黛尔至少对一件事感到很满意:无论这有多么不公正,但是她的牺牲将会让埃里克活下去,这对她来说比她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布雅尔走了上去,朝她探出了身子,在她耳边以其他人都无法听到的声音小声耳语道:
“别担心,我会一斧子干净利落地杀死你”,他说道,他那难闻的口气都熏到了她的脖子上,“埃里克也是一样。”
亚利斯黛尔抬头警惕而疑惑地看向了他。
他低着头朝她露出了一个微笑,一个除了她没人能看到的微笑。
“没错”,他小声道,“它可能今天不会发生;也可能几个月都不会发生。但是有一天在你的丈夫最意想不到的时候我会一刀从他背后捅进去。在送你下地狱之前我想让你知道这一点。”
布雅尔身后退了两步,双手紧握在了斧柄上,扭了扭脖子就准备一斧子劈下去。
亚利斯黛尔这才意识到了这个男人的邪恶程度,她跪在那儿顿时心怦怦直跳了起来。他不仅野心勃勃,而且还是一个懦夫和骗子。
“放开她!”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早上的宁静喊道。
亚利斯黛尔尽可能地把脑袋扭了过去,看到了那场因为两个人突然闯进人群来到空地边缘时所引起的混乱,她们两个最后还是被布雅尔的卫兵们那强有力的手拦了下来。亚利斯黛尔震惊而感激地看到站在那里的埃里克的母亲和妹妹,她们脸上都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她是无辜的!”埃里克的母亲吼道,“,你一定不能杀她!”
“你连女人都杀吗!?”多芬大声道,“她是一个外来者,放她走,把她送回她自己的国度。她不需要卷入到我们的内部事务中。”
布雅尔转身他们大声道:
“她是一个渴望成为我们王后的女人,而且还想谋杀我们的前任国王。”
“你是个骗子!”埃里克的母亲吼道,“你都不敢喝真相之泉的泉水!”
布雅尔扫视着他周围人们的脸。
“这里有谁敢不听我的命令吗?”他扭过头迎着众人的目光带着挑衅吼道。
亚利斯黛尔带着希冀看向了四周,但是绝大多数都是来自布雅尔自己的部落的所有勇敢的战士们全都一个个低下了头,不愿意去在战斗中去挑战他。
“我是你们的冠军”,布雅尔大声道,“我在竞技日那天打败了所有的对手。这里没有人能打败我。如果有的话就走上来,我向你发起挑战。”
“确实没有人,除了埃里克!”多芬大声道。
布雅尔扭头皱眉看向了她。
“那他现在在哪儿呢?他半死不活地躺下了。我们南部艾尔斯人不会要一个残废来当国王。我才是你们的国王,我是你们的下一个冠军。依据这里的法律我理应成为国王,就像我的爷爷在埃里克的父亲之前是国王一样。”
埃里克的母亲和多芬都冲上去想要阻止他;但是他的人抓住了他们,把他们拖了回去,制住了他们。亚利斯黛尔看到在他们旁边埃里克的弟弟斯卓姆的手被绑在了身后,他也挣扎了起来,但是就是无法挣脱。
“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布雅尔!”斯卓姆喊道。
但是布雅尔没有理会他。相反,他重新转向了亚利斯黛尔,她能从他眼睛里看出来他决心要继续下去了,她的死期到了。
“靠欺骗获得的东西是不会长久的”,亚利斯黛尔对他说道。
他皱眉看向了她,她的话击中了她的要害。
“这是你所说的最后话了。”他说。
布雅尔突然举起了斧子,把它高举过了头顶。
亚利斯黛尔闭上了眼睛,知道片刻之后她就要在这个世界不复存在了。
闭着眼睛的亚利斯黛尔感觉时间慢了下来,她的脑海中闪现出了曾经的一幕幕。她看到了她在指环王国里公爵的城堡里第一次见到埃里克时的场景,那时她还是个侍女,但是却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爱上了他。她感觉得到那时她对他的爱,这份爱意直到今天还依旧像一团火一般燃烧在她心间。她看到了她的弟弟索尔格林,不知什么原因,她看到他并不在指环王国,也不在王庭,而是在一个遥远的地方,被从指环王国流放到了一片遥远的大海上。最重要的是,她看到了她母亲,看到她站在她那座高悬于大海之上的悬崖边缘的前方有一座天桥城堡前。她看到她张开双臂在朝她甜甜地微笑着。
“我的女儿”,她说。
“母亲,我要去和您汇合了。”亚利斯黛尔说。
但是令她惊讶地是,她母亲缓缓摇摇头。
“现在还不到你死的时候”,她说,“你在这个世上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你前方还有一个伟大的使命等着你去完成。”
“但是要怎么做呢,母亲,怎么才能活下来呢?”她问。
“你比这片大地要更强大”,她母亲回答,“那把剑,那种金属造成的死亡是属于这片大地的。你的脚镣手铐也属于这片大地的范畴。这些东西都会带来大地的制约。只有当你相信它们的时候它们才能形成对你的制约,前提是你让它们在你面前拥有的权威。你是精神、是光、是能量,那才是你真正的力量来源。你超越了这一切,但是你却让这些物理层面的限制给拖累了。你的问题不在于力量,而在于信念,对你自己的信念。你的信念有多强大呢?”
亚利斯黛尔颤抖着闭着眼睛跪在那里,她满脑子都想着她母亲的问题。
“你的信念有多强大呢?”
亚利斯黛尔放开了自己给自己强加的枷锁,忘掉了她的镣铐,把她自己交给了她的信念。她开始让她的信念脱离这座星球的桎梏,转而把她的信念变成了无与伦比的力量,超越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的独一无二的无上力量。她知道是能量创造这个世界的,是能量创造了所有这一切。那就是她需要与之产生共鸣的力量。
当她这样做的时候,在片刻之间亚利斯黛尔就突然感觉一股热流传遍了她全身。她感觉她身上像着了火一样,感觉自己超越了一切,不可战胜。她感觉她手掌上冒出了火焰,感觉她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热量上升到了她两眼之间的额头上。她感觉她自己比一切都要更强大,比她的镣铐更强大,也比一切有形的事物更强大。
亚利斯黛尔睁开了眼睛,这时时间又再次开始加快了,她抬头看到布雅尔皱着眉头把斧子劈了下来。
亚利斯黛尔一气呵成地扭头举起了她的胳膊,在她这么做的时候,这一次她的镣铐像树枝一样折断了。她顺势以闪电般的速度抬起了她的脚,朝布雅尔举起了一只手掌,当他的斧子劈下来的时候,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柄斧子消融了,变成了一堆灰烬落到了她脚下。
布雅尔劈了下去,但是他手里什么都没有,向前跪了出去,摔了个狗啃泥。
亚利斯黛尔转过了身来,目光落在了空地边缘处一名士兵腰间的剑上。她伸出了她的另一只手掌,命令它飞到她跟前;在她这么做的时候它真的从他的剑鞘中升了起来,在空中飞了过来,正好落在了她张开的手掌上。
亚利斯黛尔一下抓住了它,猛地一个转身,高举起它,把它朝布雅尔那暴露在她面前的后背砍了下去。
一声钢铁刺进血肉的声音传来,人们都发出了一阵惊呼,被砍掉了脑袋的布雅尔倒在了地上,生机全无。
他躺在那里死掉了,刚好死在了片刻之前他还想让亚利斯黛尔死在那里的同一个地方。
人群中发出了一声尖叫声,亚利斯黛尔看了过去,看到多芬从那名士兵手里挣脱了出来,然后从他的腰间拔出了他的匕首,割断了他的喉咙。顺势一个转身,砍断了斯卓姆身上的绳子。斯卓姆马上就伸手从一名士兵的腰上抓起了一把剑,猛地一个转身,一剑砍了出去,在布雅尔的士兵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一剑砍死了他们三个人。
在布雅尔死了之后,场间出现了短暂的犹豫,人们明显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人群中响起了吼叫声,他的死明显让所有那些带着犹豫和他联合在一起的人胆子变大了。他们在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聪明,尤其是在忠于埃里克的几十名士兵朝斯卓姆身旁冲了过来的时候,他们和他并肩和忠于布雅尔的士兵们战斗着。
战场上的形势很快就倒向了埃里克的士兵们这边,这时士兵们之间也形成了一排排更多的联盟;布雅尔的士兵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转身就从平台上朝山上逃跑了起来。斯卓姆和他的属下们紧跟在了他们身后。
亚利斯黛尔站在那儿,手里仍然拿着那把剑,看着这场大战在田野上下上演,到处都是吼叫声和号角声,整座岛看起来好像都在集结,要去参与到双方的战斗队伍当中。清晨的空气当中充斥着盔甲的碰撞声和战士们临死的惨叫声,亚利斯黛尔知道内战已经爆发了。
亚利斯黛尔举着她的剑,阳光洒在了它上面,她知道这是被神所救的。她感觉如获新生,也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强大,也感觉她的使命在召唤她。她心里充满了乐观。布雅尔的士兵们将会被杀光,她知道。她知道正义将得到伸张,埃里克将会好起来,他们将会结婚,也知道她很快就会成为南部艾尔斯的女王。
第六章
达瑞尔斯跑上了那条通往村外的土路,跟随着那些脚印朝瓦路西亚的方向跑了过去,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救下洛蒂和杀死带走她的人。他手握着一柄真正的金属剑奔跑着,这是他这辈子真正第一次拿着把真正的剑,他知道光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和他整村的人被杀了。钢铁是一项禁忌,甚至连他的父亲和爷爷都不敢去拥有一把钢剑,达瑞尔斯知道他跨过了一道现在已经无法回头的线。
但是达瑞尔斯已经不在乎了。他生活中遇到的不公正待遇太多了。在洛蒂被抓走了之后,他其它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想救回她。他甚至都没有机会来了解她,但是自相矛盾的是,他感觉她好像是他全部的生命一样。他自己被抓去做奴隶是一回事,但是她被抓走了却是让他无法容忍的另一回事。自认为已经成为了一个男人的他不能让她被带走。他知道他还是个男孩,但是他却也正在变成了一个男人。而且他意识到,正是这些决择,这些其他人都不愿意去做的决定把一个人变成了男人。
达瑞尔斯独自在路上往前冲着,汗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的呼吸也变得很粗重,他已经准备好了去独自面对一支军队和一座城。他没有第二条路可选,他需要找到洛蒂并把她带回来,或者死在达成这一目标的路上。他知道如果他失败了,甚至即使他成功了,这也会给他的整个村子、他的家人和所有族人们招致报复。如果他停下来考虑这些东西的话,他甚至可能会调头回去。
但是他整个人都被某种比自保和保护他的家人和族人的还要强烈的欲望驱使着,他也被追求正义和自由的欲望给驱使着,被甩掉他的压迫者的压迫并获得自由的欲望所驱使着,哪怕那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不仅为了他自己,更为了洛蒂,为了她的自由。
达瑞尔斯这是意气使然,并不是他冷静思考之后的行为。他生命中的热爱就在那里,而他在帝国人手中也受到过太多次的欺凌。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他都不管了。他需要让他们知道在他的族人当中至少还有一个人是不会容忍他们的恶行的,哪怕他只是个孩子。
达瑞尔斯跑啊跑,在他熟悉的田野中七拐八绕地飞奔着,跑到了瓦路西亚城的地域边缘。他知道仅仅是被发现来到了距离瓦路西亚这么近的地方就足让他招致杀身之祸了。他看到了扎特兽的脚印很密集,知道他们走的很慢,所以跟着他们留下的印迹又加快了速度。他知道,如果他够快的话他能追上他们。
达瑞尔斯气喘吁吁地绕过了一座山,终于看到了远处他要找的人:洛蒂就站在大约一百码开外的地方,她脖子上锁着个带锁链的铁枷锁,锁链的另一端足有二十尺长,连在一只扎特兽的鞍子上。那名把她带走的那名帝国监工正背对着她坐在扎特兽后背上,还有另外两名身穿着闪闪发光的厚实黑金色帝国盔甲的帝国士兵走在他们身旁。他们的身形都差不多是达瑞尔斯的两倍,都是难以对付的战士,而且他们还都装备着最精良的武器,还有一只扎特兽供他们驱使。达瑞尔斯知道,要战胜这三个人需要一整支奴隶队伍。
但是达瑞尔斯并没有让害怕阻止他,他所需要的只是强大的意志和坚定的决心,他知道他将不得不想出办法让它们足以带着他去战斗。
达瑞尔斯跑啊跑,从后面神不知鬼不觉地朝那辆囚车追了过去,他很快就追上了他们,从后面朝洛蒂跑了过去,高举起了他的剑,此时她朝他看了过来,在她惊讶的表情下,他一剑就砍在了那根把她栓在了那只扎特兽的锁链上。
当地一声脆响,达瑞尔斯砍断了锁住洛蒂的锁链,放开了她,洛蒂发出了一声大叫,震惊地向后跳了出去。洛蒂站在那儿,身上已经没有了那根锁链的束缚,但是她的脖子上还是锁着枷锁,断掉的锁链垂到了她胸前。
达瑞尔斯转身看到了坐在扎特兽的那名帝国监工向下看下来时那同样震惊的表情。走在他旁边的那两名士兵也停了下来,看到达瑞尔斯他们全都很吃惊。
达瑞尔斯双手颤抖着站在那儿,把剑挡在了他跟前,决心在他站在他们和洛蒂之间时一定不要露怯。
“她不属于你们,她是一个自由的女人,我们全都是自由的!”达瑞尔斯大声道。
那两名士兵抬头看向了那名监工。
“孩子,你刚刚犯下了你这辈子最大的一个错误。”他对着达瑞尔斯大声道。
他朝他的士兵点了点头,他们举起剑就朝达瑞尔斯冲了过去。
达瑞尔斯站在那里没有动,用颤抖的双手握着他的剑,当他这么做的时候,他感觉他的祖先们在向下看着他。他感觉所有那些曾经被杀死的奴隶们都在向下看着他,都在支持他。他开始感觉有一股巨大的热量在他体内升起。
达瑞尔斯感觉隐藏在他体内深处的力量在蠢蠢欲动,很希望被召唤出来。但是他不能让他自己那么做。他想和他们进行一场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战斗,想要像其他男人一样用他和他的同伴们一起训练所得的东西来打败他们。他想赢得一场属于男人的胜利,想像一个男人一样用真正的钢剑去战斗,去用和他们同样的方式打败他们。拿着木箭时他一直都比所有那些比他年长的男孩们速度快,哪怕他们的体型是他的两倍,身上的肌肉也比他更发达。他压低了身子,在他们冲过来的过程中已经做好了准备。
“洛蒂!跑!回到村里!”他头也不回地大喊道。
“不!”她大声朝他尖叫道。
达瑞尔斯知道他必须做点什么;他不能站在那儿等着他们冲到他跟前。他知道他得出其不意,得做出一些他们意想不到的事。
达瑞尔斯突然选中两名士兵中的一个径直朝对方冲了过去。他们在空地中央相遇了,达瑞尔斯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战吼。那名士兵一剑朝达瑞尔斯的脑袋砍了过去,但是达瑞尔斯举起他的剑挡住了它,他们的剑碰撞在了一起,火星四溅,达瑞尔斯第一次感受到了真刀真枪的撞击。那把剑比他想象得要沉,对方的这一击也更强大,他感到一阵剧震,感觉他的整条手臂都在震颤,震颤的力道一直通过他的手腕传到了他的肩膀。他被打了措手不及。
那名士兵飞快地一个闪身,想要砍中达瑞尔斯的侧身,但是达瑞尔斯也转过了身去,挡下了这一击。这样的打斗与他和他的兄弟们打斗时完全不一样;达瑞尔斯感觉他自己比平时移动起来要慢一些,这把剑太重了。习惯去用它要消耗一些力量,他感觉对方的速度要比他快一倍。
对方再一次一剑挥了过来,达瑞尔斯意识到他无法像这样通过正面的对攻来打败对方,知道他必须用上他的其它技能。
达瑞尔斯闪到了一边,并没有去接这一击,然后他肘子击在了对方的喉咙上。达瑞尔斯抬起他的剑柄就击在了对方暴露出来的后背上,把他击得扑倒在地。
与此同时另一名士兵也冲了过来,达瑞尔斯一个转身,抬起他的剑挡下了那朝他的脸劈下来的一记重击。但是这名士兵继续冲了过来,把达瑞尔斯撞得向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在这名士兵落在了他身上的时候达瑞尔斯感觉他的肋条板都被砸碎了,他们两个都落到了坚硬的地面上,带起了一阵尘土。这名士兵丢掉了他的剑,伸出双手就要把手指戳进达瑞尔斯的双眼。
达瑞尔斯抓住了他的手腕,用颤抖的双手抵住了它们,但是还是在被压得一点点后退。他知道他得赶快做点什么了。
达瑞尔斯抬起了一只膝盖,身子一侧,成功地把对方甩到了一边,然后一气呵成地伸手拔出了那把他看见插在对方腰上的长匕首,高举起它,在他们在地上翻滚着的时候一下就插进了对方的胸膛。
这名士兵发出了一声惨叫,达瑞尔斯落在了他身上,看着对方在他眼前死去了。达瑞尔斯趴在他身上惊呆了。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他感觉很不真实,同时感觉到了胜利的喜悦和震撼。
达瑞尔斯听到从他身后传来了一声大吼,把他惊醒了过来,他扭头看到了另外那名被他打倒了的士兵又重新站了起来,朝他冲了过来。对方举起剑就朝他的脑袋劈了过来。
达瑞尔斯聚精会神地等待着,直到最后一刻才躲了过去;对方一个踉跄,从他身旁蹿了出去。
达瑞尔斯伸手从那名死掉的士兵身上拔出了那把匕首然后转过了身去,这时对方又转身再次朝他冲了过来,跪在地上的达瑞尔斯一探身,把匕首掷了出去。
他看着那把匕首划着一个个圈飞了过去,最后刺穿了对方的盔甲,射进了他的心脏。这两个帝国士兵都是被他们自己的武器给杀死的。也许他们不应该把他们的武器打造的这么锋利,达瑞尔斯想。
这名士兵鼓着眼睛跪倒了下去,倒向了一边,死掉了。
达瑞尔斯听到他背后传来了一声大吼,他跳起来转身看到那名监工从他的扎特兽上跳了下来。他皱着眉头拔出了他的剑,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吼叫声朝达瑞尔斯扑了过去。
“现在我不得不亲自动手杀了你了”,他说,“但是我不仅会杀了你,还会慢慢地把你、你的家人还有你的族人折磨死!”
他朝达瑞尔斯冲了过去。
这名帝国监工明显比另外两个帝国士兵要更强大,他更高也更强壮,身上的盔甲也更好。他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是达瑞尔斯遇到过的最强大的战士。达瑞尔斯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很难对付的敌人面前他害怕了,但是他拒绝表现出来。相反,他决定用战斗去克服他的恐惧,拒绝让自己被吓倒。他也只不过是一个人,达瑞尔斯告诉自己。而所有人都能被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