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鼓舞的索尔高举起了他新得的那把他亲爱的父亲给他的帝国之剑。他感觉它里面充斥着一股力量,一股埋藏于他血脉之中的力量,一种来源于他的族人还有他与生俱来的力量。他终于回家了,终于回到了他父亲身边。为了他父亲,他会做任何事情。哪怕是死他也会去做。
索尔发出了一声巨吼,同时踢了他的马一脚,然后朝着山谷上方冲了过去,去迎接他新生之后的第一场战斗。他身后也传来了一阵巨吼,随即数万名士兵也跟了过去,他们全都誓死跟随索尔里卡斯的脚步。
第六章
麦蔻珀斯在巨大的阿卡硐网下蜷缩着,它既没办法把自己的身子伸展开,又没办法拍打自己的翅膀。它坐在帝国舰船的前部,虽然它努力地进行着挣扎,但是它还是没办法抬起它的下巴、挪动它的手臂还有张开它的爪子。它这辈子从来就没有感觉更糟糕过,也从来都没感觉这么没有自由和无力过。它蜷成了一个球,缓慢地眨着眼睛,感觉非常的沮丧,它之所以这样更多地还是因为索尔而不是因为它自己。
哪怕相隔这么远的距离,哪怕当它身下的这艘船在海上航行了这么久,还在巨浪的作用下上下颠簸着,它的身子随着海浪的拍打下的船体一会儿抛起一会儿又落下,但是麦蔻珀斯还是能感觉到索尔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能量。麦蔻珀斯能感觉到索尔正在改变,正在变成另一个人,已经变得不再是它曾经认识的那个人了。它的心都碎了。它不禁感觉好像是它让他失望了一样。它想要回到他身边去救他,所有再一次尝试去挣扎,但是它就是无法挣脱出去。
一股巨浪拍打在甲板上,泛着泡沫的塔图维安海水从它身下滑过,带着它滑了出去,使得它的头撞击在了木质船体上。它蜷缩着、咆哮着,已经失去了之前它所拥有的锐气。它已经认命了,知道它要么会被带走杀死,要么更糟糕,会在囚禁中度过它的余生。它不在乎它的结局会怎样,它只想索尔没事。而且它想要一个机会,只要最后一次机会去报复它的那些袭击者们。
“它在那儿!在甲板上滑到那里了!”一名帝国士兵大喊道。
麦蔻珀斯突然感觉到它面部敏感的鳞片处传来了一阵刺痛,然后它看到了两名帝国士兵,他们拿着足有三十尺长的长矛,站在安全范围之外穿过那张网用它捅着它。它试图扑向他们,但是它身上的束缚没能让它扑出去。他们一次又一次大笑着捅向它,显然是很爽,而它也随之发出了一声声嚎叫。
“现在它也不那么可怕嘛,不是吗?”其中一个人问另一个道。
另一个人则大笑着用他的长矛朝它的眼睛捅去。麦蔻珀斯在最后一刻躲开了,避免了变成瞎子的下场。
“它就像苍蝇一样无害”,其中一个人说道。
“我听说它将会被放在一栋新的议会大厦上展览。”
“我听到的不是这样的”,另一个人说道,“我听说他们会撬开它的翅膀然后去为它对我们的人造成的伤害而想尽办法去折磨它。”
“我希望我能在那儿看到。”
“我们真的需要完整地把它送回去吗?”其中一个人问道。
“这是命令。”
“但是我看不出来为什么我们不能起码把它弄残一点儿。毕竟,它并不真的需要两只眼睛,不是吗?”
其他人大笑了起来。
“好,既然你那么说了,我也觉得没什么不妥的”,他回答道,“开始吧,让我们开心开心。”
其中一个士兵凑过去高高地举起了一根长矛。
“现在别动了,小姑娘”,这名士兵道。
当这名士兵冲过去准备把长矛刺进它的眼睛里的时候,麦蔻珀斯害怕了,感觉非常的无助。
突然,另一股海浪撞击在了甲板上,把那名士兵的脚撞的一滑,倒了下去,一脸惊恐地径直朝着它的脸滑去。极大的努力之下,麦蔻珀斯成功地把一只爪子抬高到了刚好足以让那名士兵从下面滑过去的高度,然后当他滑过去的时候,它一爪子就刺了下去,刺穿了他的喉咙。
他随即发出了一声惨叫,血也混杂着海水溅的到处都是,死在了它爪下。麦蔻珀斯感到了一点小小的满足。
剩下的帝国士兵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呼救命。不一会儿十几名帝国士兵就全都带着长矛走了过来。
“杀了这畜牲!”他们中的一个人尖叫道。
他们全都扑过去想要杀它,而麦蔻珀斯也感觉他们肯定会杀死自己。
麦蔻珀斯突然感觉到自己体内产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怒意,这股怒意比它以前感觉过的任何东西都不一样。它闭上眼睛祈求上天能给它最后一次暴发出力量的机会。
悄悄地,它感觉到一股热力从它腹部生出然后一直流到了它的咽喉处。它抬嘴发出了一声咆哮。但是令它惊讶的是,一连串火苗涌了出来。
那些火苗穿过那张网,虽然没能烧毁阿卡硐制的网,但还是在网外面形成了一面把那十几名冲向它的帝国士兵吞没了的火墙。
他们身上全都着了火,全都惨叫连连;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倒在了甲板上,而少数没有被立刻烧死的人则立刻冲过去跳进了海里。麦蔻珀斯微笑了起来。
又有几十名士兵出现了,他们手拿着棍棒,而麦蔻珀斯则再次尝试去召唤它体内的火焰。
但是这一次它并没有成功。上天回应过它的祈求,也给过它一次恩惠。但是现在它再也做不了什么了。它至少为它刚才所做的感到很感激。
那几十名士兵爬到了它身上,用棍棒敲打着它,慢慢地,麦蔻珀斯感觉它自己的意识一点点沉了下去,它的眼睛也逐渐合上了。它紧紧地蜷起了身子,不再挣扎,怀疑它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是不是要走到尽头了。
很快,它的世界就陷入到了一片黑暗当中。
第七章
罗穆卢斯站在他所在的那艘被漆成了黑金两色的巨舰的船舵前,这艘巨舰上方还迎风飘扬着帝国那由一头嘴衔一只鹰的狮子的图案组成的旗帜。他背着手站在那儿,他肌肉发达的宽大身子甚至变得更加宽大了,他整个人就好像长在甲板上似的,在那里凝视着亚姆布拉克海上那翻涌着的泛着冷光的波浪。远方指环王国的海滩刚进入他的视野。
终于要到了。
罗穆卢斯的眼睛第一次落到指环王国的土地上,他的心也随即因为期待而心潮澎湃了起来。他的船上载有他精挑细选的几十名最精锐的士兵,而他们身后则有数千最优质的帝国战船在那里航行着。它们是一支无敌舰队,占满了整片海域,而且它们船头都飘扬着帝国的旗帜。他们已经绕着指环王国航行多时了,最终决定在麦克克劳德这边的海滩上靠岸。罗穆卢斯计划着自己一个人进入指环王国,偷偷地接近他之前的顶头上司安多里卡斯,然后在他最意想不到的时候把他暗杀掉。
一想到这里他就微笑了起来。安多里卡斯不知道他排在第二位的将领有多么的强大和狡猾,他就要通过惨痛的代价来知道这一点了。他永远都不应该低估自己。
巨浪翻滚而过,扑打在罗穆卢斯脸上的海水让他十分沉醉。他怀里紧紧地搂着那件他在森林里得到的那件魔法袍,他感觉它能发挥作用,感觉它能带他穿过肯扬峡谷。他知道当他穿上它的时候,他就会变得让人看不见,就能穿过那面能量护盾,独自穿越到指环王国。他的任务需要隐密、狡猾还有出其不意。所以他的士兵们当然不能跟着他,但是他也不需要他们任何人:一旦他进去了,他会找到安多里卡斯的士兵,同样也是帝国的士兵,然后把他们聚拢在自己麾下去和他一起达成他的目标。他将分化他们并且建立自己的部队,然后去打一场内战。毕竟,帝国士兵们爱他就像他们爱安多里卡斯一样。他将用安多里卡斯的人去对付他。
然后罗穆卢斯将按照使用那件魔法袍所要求的那样找到一名麦克吉尔然后带着他重新穿过肯扬峡谷,如果传说是真的话,那面能量护盾就会被破坏掉。能量护盾毁掉之后,他就能召唤他所有的士兵们,然后他整支舰队的人就能一拥而进把指环王国彻底打垮了。到时罗穆卢斯就终于成为这个宇宙间唯一的统治者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他几乎都能尝到它的味道了。为了这一刻他已经战斗了一辈子了。
罗穆卢斯凝视着如血的天空,第二轮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变成了一颗巨大的火球挂在天边,在一天的这样一个时刻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这是一天当中罗穆卢斯向他的神祈祷的时候,他的神有大地之神、海洋之神、天空之神、风神还有最重要的战争之神。他知道他需要谦卑地面对他们所有的神。他已经准备好了:他知道人的鲜血可以借给他力量,所以他带了许多用于献祭用的奴隶。
当他们靠近海岸的时候他们四周的波浪翻涌的更厉害了。罗穆卢斯还没等其他人把绳子放下船一靠岸他就从船上足足二十尺的高处跳了下去,他双脚落定,身体扎进了齐腰深的海水里。但是他却毫不畏惧。
罗穆卢斯在海滩上漫步着,就好像这座海滩已经是他的一样,他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脚印。而在他身后,他的士兵也放下了绳子,全都开始一个一个地下船,然后那些舰船一个接着一个靠了岸。
罗穆卢斯端详着他的杰作,露出了微笑。天空变得更暗了。他靠岸的时刻真是恰到好处,正好可以进行献祭。他知道他为此需要感谢那些神。
他转身面向了他的士兵们。
“火!”罗穆卢斯大吼道。
他的士兵们赶紧冲过去建起了一座巨大的篝火推,它足有十五尺高,是由之前就备好的柴堆所组成的,它呈三角形分布在那里,此刻正等待着被点燃。
罗穆卢斯点了点头,然后他的部下就拖了十二名被绑在一起的奴隶出来。他们一字被用绳索紧紧地绑在了那堆用来点作篝火的木材上。他们惊慌地瞪大眼睛看着他,看到那些已经准备就绪的火把,他们意识到他们就要被活活烧死了,于是他们尖叫和挣扎了起来,感到十分的恐惧。
“不!”他们当中的一个人尖叫道,“求求你!不要像这样烧死我!只要不烧死我什么都行!”
罗穆卢斯没有理他们。相反,他背向了在场的每个人,向前走了几步,张开怀抱,然后仰面看向了天空。
“欧玛拉斯!”他大喊道,“给我们一束光来看看。接受我今晚的献祭。陪伴我走过我在指环王国里的旅程。给我一点指引,让我知道我会不会成功!”
罗穆卢斯放下了他的双手,在他放下双手的同时他的士兵冲上去把他们的火把扔到了那堆木柴里。
恐怖的惨叫声响起,所有的奴隶都被活活地烧死了。罗穆卢斯站在那儿看着他眼前这壮观的景象,火星四溅,他的脸也被照亮了。
罗穆卢斯点了点头,然后他的属下带上来了一名老妇人,她已经没了眼睛,脸上满是皱纹,她的身体也佝偻了。几名士兵用战车载着她走了上来,然后她朝着篝火的火光探出了身子。罗穆卢斯耐心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预言。
“你会成功的,除非你看到太阳重合在一起了。”
罗穆卢斯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太阳重合?这种事情已经一千年没发生了。
他很兴奋,心里充满了温暖的感觉。那就是他需要听到的一切。众神都站在他这一边。
罗穆卢斯抓紧了他的袍子,骑上了他的马,然后狠狠地踢了它一脚,开始一个人向前疾驰而去,穿过沙滩,朝着通往东部入口然后穿过肯扬峡谷并且很快就能带着他进入指环王国腹地的那条道路奔去。
第八章
瑟丽斯走过战后的战场,伊勒普拉走在她身旁,她们两个从一个人走向另一个人,查看着生命的迹象。从西里西亚开始她们就开始经历这场漫长而艰苦的长途跋涉,她们两个人一直都呆在一起,跟随着大部队,照料着那些伤员还有死者的遗体。他们和其他医师们分开了并成了亲密的朋友,在逆境中紧紧地结合在了一起。他们自然而然地彼此吸引,她们在年龄上相仿,彼此也很相像,也许更重要的是,她们各自爱着一个麦克吉尔男孩。瑟丽斯爱着瑞斯,而尽管伊勒普拉自己不愿意承认,但她确实爱着戈弗雷。
她们竭尽全力才跟了大部队的脚步,一路上不断地在田野、森林还有泥泞的道路上穿行着,仔细地搜索着受伤的麦克吉尔士兵。不幸的是,找到他们并不难,他们到处都是。在某些情况下,瑟丽斯能救治他们,但是在太多的情况下,她和伊勒普拉所能做的就只有包扎他们的伤口,用她们的止痛药去止住他们的疼痛,让他们安然地死去而已。
这使得瑟丽斯的心都要碎了。一辈子都只不过是在一个小镇里当一个普通的医师的她从来都没有处理过这么严重的伤势。她只习惯于治疗一些小的擦伤、割伤还有其它小伤,或许有时也会治疗一下福赛斯的咬伤。但是她对于像这样大的流血和伤亡还有这么严重的伤口和伤者感到很不习惯。在内心深处她十分的悲伤。
以她的职业来讲,瑟丽斯是很渴望能把人治好和看到他们好好的;但是自从她从西里西亚出发了之后,她一路上遇到的就只有一路流血了。人怎么能这样对待彼此呢?这些伤者都是某个人的儿子、父亲或者丈夫。人类怎么能如此残忍呢?
更让瑟丽斯心碎的是她缺乏救下她所遇到的每个人的能力。她的补给品仅限于她们能拿得动的,而他们一路长途跋涉下来,她的补给品已经不多了。帝国其他的医师们都分散开了,分散到了指环王国的各个角落;他们是一支完全靠他们自己的队伍,但是他们分散的太开了,而且他们的补给也太少了。没有足够的马车、马匹还有一队助手,她所能搬得动的就只有这么多东西了。
瑟丽斯一边向前走一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她看到了那些伤者的脸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她听到过太多次她照料的那些受到了致命伤的伤员发出的痛呼,看到他们的眼睛都呆滞了,然后就给了他们一种叫布拉托克斯的药。那是一种有效的止痛药,也是一种有效的镇定剂。但是它没办法治愈已经溃烂的伤口,也没办法阻止感染。没有她需要的补给,她所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这同时也让她想放声大哭。
瑟丽斯和伊勒普拉分别跪在两名相隔数尺的伤兵面前,都在忙着用针线去缝合他们的伤口。瑟丽斯被迫用她手上的这根针用了太多次,她希望能有一根干净的,但是她别无选择。当她缝合这名伤兵手臂上的那条垂直自上而下的看起来并不想合拢并且还在不停地流着血的伤口的时候,这名伤兵痛呼了起来。瑟丽斯用一只手按了下去,试图止住流血。
但是却无济于事。如果她早一天来到这名士兵跟前就好了,一切就不会有问题了。但是现在他的手臂已经发青了。她只不过是在延缓那无可避免的死亡而已。
“你会没事的”,瑟丽斯朝下向他说道。
“不,我不会”,他带着一脸的死意看着她道。瑟丽斯已经看过那种表情太多次了。“告诉我,我会死吗?”
瑟丽斯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把自己的真实的想法表露出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讨厌骗人,但是她就是无法告诉他真相。
“我们的命运掌握在我们的造物主手中”,她说道,“对于我们任何人来说都永远不会太晚,喝下去”,她从她腰上的药剂包里拿出了一小瓶布拉托克斯,一边把它放到他的嘴边一边抚摸着他的额头说道。
他压低了眼睛,叹了口气,第一次平静了下来。
“我感觉好些了”,他说道。
片刻之后他的眼睛就闭上了。
瑟丽斯感觉有一滴眼泪从她脸上滚了下来,然后飞快地把它擦去了。
伊勒普拉也处理完了他的伤者,他们两个都疲惫地站了起来,继续沿着无尽的道路向前走去,经过了一具又一具尸体。她们无可避免地跟随着大部队朝东走去。
“我们究竟在这里做什么呢?”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瑟丽斯终于开口问道。
“当然”,伊勒普拉回答。
“看起来并不是那样”,瑟丽斯说道,“我们才救了那么少的人,却失去了那么多。”
“那些少数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伊勒普拉反驳道,“难道他们的命就不重要吗?”
瑟丽斯思考着她的话。
“他们的命当然重要”,她说道,“但是其他人的命呢?”
瑟丽斯闭上眼睛试图去想象他们的样子,但是现在他们的脸在她的脑海里现在已经模糊了。
伊勒普拉摇了摇头。
“你的想法是错的,你太理想主义了,太天真了。你是没办法救下每一个人的。我们没有发动这场战争,我们只是在收拾它的残局而已。”
她们继续安静地行走着,不停地朝着东方艰苦前行,经过了一片片的尸体。至少还有伊勒普拉的陪伴,这让瑟丽斯感到很高兴。她们一路上都在相互陪伴和带给彼此安慰,同时也相互分享着各自的专长和治病救人之法。瑟丽斯对伊勒普拉所拥有的那些她从来都没见过的众多药材感到很震惊无语,而伊勒普拉则一直惊讶于瑟丽斯在她那个小村庄里发现的那些独一无二的药膏。她们两个人在一起真是相得益彰。
当他们继续往前走,再一次搜索着那些死者,瑟丽斯的思绪又飘到了瑞斯身上。尽管她面对着她四周的这一切,但是她还是无法把他从她的脑海里赶出去。她赶了那么长的路才到达西里西亚就是为了找到他然后和他在一起。但是命运却太早就把他们分开了,这场愚蠢的战争把他们扯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每过一刻她都会想瑞斯还是不是安好。她想确切地知道他在战场上的哪个地方。而每当她经过一具尸体的时候,她就会带着恐惧去飞速地看一看对方的脸,希望并祈祷那并不是瑞斯。每靠近一具尸体的时候她的胃就会揪紧,直到她把它翻过来然后看到那张脸不是他的她才会放松下来。每经历一次她就会如释重负地叹息一声。
但是她所走的每一步她都是小心翼翼的,总是害怕她会在那些受伤的人中,或者更糟糕,在死去的人当中找到他。她不知道如果她真的找到他了她还能不能继续走下去。
她决心要找到他,不管他是死是活。她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在知道他的命运之前她是不会回头的。
“我没有看到任何戈弗雷的迹象”,伊勒普拉一边走一边踢着石子道。
自从他们分别之后伊勒普拉就会间歇性地说起戈弗雷,明显她也同样被他弄的魂不守舍。
“我也没有”,瑟丽斯道。
这是她们之间永恒的话题,她们两个都被瑞斯和戈弗雷这两位有着巨大的差别的兄弟给弄得魂不守舍。瑟丽斯无法理解伊勒普拉自己在戈弗雷身上看到了什么。对于她来说他看起来只不过是一个酒鬼和蠢货而已,她根本就不会把他看在眼里。他很有趣,当然也很机智,但是他却不是瑟丽斯想要的那种男人的样子。瑟丽斯想要一个真诚、认真以及热情的男人。她渴望得到一个能够展现出骑士精神还有荣誉的男人。瑞斯就是适合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