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西瑞斯吼道。
斯蒂芬尼娅摊开她的手。“你从我身边抢走了萨诺斯。他是我为未来计划的一切。现在,我要从你身上夺走一切。”
“我要杀了你,”西瑞斯答道。
斯蒂芬尼娅笑了起来:“你不会有机会的。这——”她弯下身触到西瑞斯的背后。西瑞斯不得不咬住嘴唇,防止自己尖叫起来“——没什么的。竞技场上的那场小小的战斗也没什么。最可怕的战斗即将来临。战斗会不停的缠着你,直到你战死的那一刻。”
“你以为人们不会注意到?”西瑞斯说。“你以为他们猜不到你们在做什么?你们把我扔在那里,是因为你们害怕他们会站起抗争。如果他们知道你们在欺骗他们,他们会怎么做?”
她看见斯蒂芬尼娅摇了摇头。
“人们只看得到他们想要看到的东西。而你嘛,似乎他们看到了他们的公主战士,一个可以与男人对抗的女孩。他们会信任,他们会喜爱你,直到你躺侄在沙地上变成笑柄。他们会看着你被撕碎成碎片。但在那之前,他们都会为你欢呼。”
西瑞斯只能看着斯蒂芬尼娅走向门边。那个女孩停下来,向她转过身去。只一会儿,她看起来就像以前一样甜美无辜。
“哦,我几乎忘了。我试图带你的药给你。但是,我没到你会将药从我手中拨开。我都来不及给你,瓶子就摔碎了。”
她拿出了那只小瓶子,西瑞斯看着它摔落下来,打翻在地。玻璃碎了一地,在房间的地板上晶莹一地。西瑞斯几乎没有办法在不受伤的情况下爬回床上。毫无疑问,斯蒂芬尼娅是故意的。
西瑞斯看到她向照亮房间的蜡烛伸出了手。在她吹熄蜡烛的一瞬间,斯蒂芬尼娅甜蜜的笑容闪耀了一下又再次消失,残酷取代了甜蜜。
“我会在你的葬礼上为你跳舞,西瑞斯。我说话算话。”
第七章
“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剁了他,把他的尸体扔给其他帝国士兵们,让他们找去。”
“那是因为你是个笨蛋,尼科。即使他们看到了他的尸体,谁知道他什么身份,又有谁会关心?然后,我们还得费一些麻烦,把他带到他们看得到的地方。不行。我们应该要求赎金。“
萨诺斯坐在叛军目前藏身的洞穴里,听着他们在争论自己的命运。他的手被绑在面前。但是,至少他们已尽全力缝合他的伤口并给他缠上了绷带。他们让他坐在小火前面,所以,当他们决定是否冷血地杀死他时,他不会被冻死。
叛军坐在他身边的另一堆火边,讨论他们可以做些什么来保护他们的小岛,不让他们的家园落入帝国的掌控中。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所以萨诺斯听不清楚细节,但是,他大概已经知道了他们的重点:他们正在吃败仗。情况非常严重。他们躲在这个洞里,是因为他们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显然的领头人坐到了萨诺斯对面,他在洞穴底部的硬石上伸展了一下他的推。他将一大只面包推给萨诺斯。萨诺斯狼吞虎咽了起来。他已经不记得他最后一次吃饭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我是阿克拉,“另一个人说。”我是这次反叛的指挥官。“
“我是萨诺斯。“
“萨诺斯而已?“
萨诺斯可以听出他语气里的好奇心,以及不耐烦。他想知道,他是否能够猜出他的身份。但是,无论哪种方式,直接说出事实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萨诺斯王子,”他承认道。
坐在他对面的阿克拉沉默了几秒钟。萨诺斯想知道自己是否马上就会被杀死。之前叛军认为他只是一个没有名字的贵族。而现在,他们知道他是皇室成员之一,与压迫他们的国王有着如此亲近的关系。似乎除了死以外,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一个王子,”阿克拉说。他环顾四周的人,萨诺斯在他脸上看到一阵笑容。“嘿,伙计们,我们这里有个王子。”
“我们当然应该用他来要求赎金了!”其中一个反叛者大声表示。“他可值得老大一笔财富了!”
“我们一定要杀了他,”另一个回道。“想想他们都对我们做了什么!”
“好的,够了,”阿克拉说。“集中精力打好眼前的这一仗吧。这将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然后那个男人回到他们那一堆火边,萨诺斯听到另一个人的微弱叹息。
“事情进展得不如意吧?”萨诺斯说。“你说过的,你们正在吃败仗。”
阿克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闭上我的嘴巴。也许你也应该这样。”
“你们正在想是否要杀掉我,”萨诺斯指出。“我觉得我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萨诺斯等待着。这人不是那种可以强迫他做出答案的那种人。阿克拉心里有非常难以撼动的东西。不屈不挠,直截了当。萨诺斯想,如果他们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相遇,他也许会喜欢他的。
“好吧,”阿克拉说。“是的,我们正在吃败仗。你们的帝国比我们人多。而且你不顾及你们所造成的伤害。这个城市,无论是在陆路还是水路都被围困了,没有人能逃脱。我们只能转战山上。但是,你们可以从水路进行补给。我们能做的事情不多。德拉科可能是一个屠夫,但是,他也是一个聪明的人。”
萨诺斯点点头。“他的确是。”
“当然,当他计划这一切的时候,你也可能就在那里,”阿克拉说。
现在萨诺斯明白了。“你在琢磨这个事吗?你以为我知道他们所有的计划?他摇了摇头。他们规划作战的时候,我不在那里。我根本不想出现在这里,我来是因为他们用剑架着我来的。如果参加了作战规划,也许我会知道他们打算在背后捅我一刀。”
他想到了西瑞斯,想到他被迫离开她的方式。这比其余部分更加让他受伤。如果那些有权有势人可以致他于死地,他想知道,他们会对她做什么?
“你有敌人,”阿克拉表示同意。萨诺斯看到他的手松开又握紧,就好像这场城市的保战让他的手指已经开始变得痉挛了。“他们也是我的敌人。我不知道这是否是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
萨诺斯环视着洞穴的其余地方。士兵的人数已经令人震惊的少。“现在,看起来好像你所有的朋友都跟你在一起了。”
“你还是个贵族,”阿克拉说,“平民的血统,但是你的地位仍然在。”他又叹了口气,“看起来就算我杀了你,我做的事不过正中德拉科下怀罢了。而你又告诉我,如果我要求赎金,我可能什么都得不到。我打仗是为了胜利。我没有时间收留一个没有用的人。那么,我应该拿你怎么办,萨诺斯王子?”
萨诺斯觉得他是认真的。他实际上只是想要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案。萨诺斯脑子飞快的转动着。
“我认为你最好的选择是让我走,”他说。
阿卡拉笑了起来。“不错的尝试。如果这是你能给出的最好建议。那你就坚持一下。我会尽可能减轻你的痛苦。”
萨诺斯看到他的手放到剑柄上。
“我是认真的,”萨诺斯说。”如果我在这里,我没办法帮助你赢得岛上的战斗。”
他可以看出阿克拉的不信任。他肯定地认为这是一个陷阱。萨诺斯快速地往下说着,他知道他,幸存下来的最后希望就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他必须说服这个人,他想帮助反叛军。
萨诺斯说:“你自己说过的,最大的问题之在于帝国军队有补给的舰队。我知道他们在船上留下了物资,因为他们希望尽快地发动袭击。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夺船。”
阿卡拉站起来:“你们听说过吗,伙计们?这里有个王子。他有计划帮我们抢夺帝国的船只。”
萨诺斯看到反叛者开始聚集起来。
“这有什么好处呢?”阿卡拉问。”我们抢夺他们的船只,然后呢?”
萨诺斯尽最大的努力解释着。”至少,这将为这个城市更多的人和士兵提供一条逃生的路线。这也可以切断帝国的士兵的物资和补给。这样他们就不能打持久战。然后,我们还有弩炮。”
“那是什么?”一个反叛者大声问道。他看起来不像是当了很长时间的兵。在萨诺斯看来,这里很少有人是老兵。
“投石机,”萨诺斯解释说。”这是一种破坏其他船只的武器。但是,如果他们被转向靠近岸边的士兵......”
至少,阿克拉看起来好像在考虑这个可能性。“这的确是不错,”他承认。“我们不能用的船只都可以烧掉。至少德拉科会把他的人拉回去,试图夺回他的船。但是,首先我们要考虑的是如何把这些船拿下来?我知道你的身份。如果一个王子有要求,那他就会得到他想要的。但是,我想这应该不适用于德拉科的舰队吧。”
萨诺斯强迫自己微笑,掩饰着他并没有足够的自信心。“这正是我们要做的。”
再次,萨诺斯得到了这种印象,阿克拉脑子转的比他们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快。反叛军的领袖笑了起来。
“你真是疯了,”阿克拉说。萨诺斯无法判断他说这话是侮辱还是真心。
萨诺斯解释说:“海滩上有足够的死尸。我们把他们的盔甲和战服扒下来穿上。你们跟我一起去,我们可以装做从战场上回来取补给的战士。”
“您怎么看?”阿卡拉问。
在洞里闪烁的火光中,萨诺斯辨认不清楚说话人的面孔。他们的问题似乎是从黑暗中凭空抛掷出来的。所以,他不知道谁赞同,谁反对,又有谁还在想着杀死他。但是,这比自己那边的人可好得多。至少,这里没有人挂着一脸的微笑,却在他的背后密谋杀死他。
“船上的守卫怎么办?”其中一个反叛者问。
萨诺斯说:“守卫不会太多的。他们知道我是谁。”
“我们去攻击那边,那城里的人谁来守护?”另一个叫道。
萨诺斯坚持说:“城里的人现在无论如何都救不到了。我们这样做,只是多一条反击的路。这个计划如果成功,我们就可以救到更多的人。”
“我们怎么能相信他,阿克拉?他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士兵。他是一个贵族,一个王子。”
萨诺斯望向声音来自的方向。他转过身去展示背上的伤口。“他们打算刺死我。他们把我丢在那里去送死。我跟你们任何人一样,有同样的理由恨他们。”
在那一刻,他考虑的事情不仅仅是台风。他正在想着他的家人对提洛城人民所做的一切,以及他们对西瑞斯所做的一切。如果他们没有强迫他去喷泉广场,当她哥哥死的时候,他永远不会出现在那里。
“我们可以坐在这里,”萨诺斯说,“或者,我们可以采取行动。是的,这将充满危险。如果他们看透我们的伪装,我们可能没办法活着回来。但是,我愿意冒险。你们呢?”
没有人回答。萨诺斯提高了他的声音:“你们呢?”
人群激愤起来,他们大声地响应着。阿克拉向前靠近他一步,在萨诺斯的肩上拍了拍。
“好吧,王子,看起来我们接收了你的做法。做好这件事,你会拥有一个一生的朋友。”他的手紧了紧,直到萨诺斯可以感觉到他握着的肩膀开始发痛。“但是,背叛我们,让我的人死在那里,我发誓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八章
提洛城有些地方贝洛通常是从不涉足的。那里充满了绝望与汗水,那里的人们为了生活所需,什么事情都愿意做。他边走边挥手拒绝生意人的招徕,对着想要拖住他的居民狠狠地瞪上一眼。
如果他们知道他身上带着金子,贝林知道今天之内自己的喉咙就会被割开,外衣下面的钱包大敞着,他的钱就会在小酒馆和赌博场里流转了。这就是他现在要寻找的地方。休息的士兵还有什么其它地方可以去寻欢作乐呢?作为一个刀剑匠,贝林了解这些兵,知道他们会去些什么地方。
他带着金子是因为他要拜访一个商人。他还带着两把自己打造的匕首。非常美丽的作品,配得上任何贵族的腰带,匕首上面缠着金丝纹,雕刻着狩猎的场景。它们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剩下的最后的有价值的东西。他和十几个人一起站在商人的桌前,他们知道他们换得的钱连原本一半的价值都不到。
但是对贝林来说,这都没有关系。只要这些金子可以帮助他找到他的孩子。这些金子让他可以为合适的人买一瓶啤酒。这些金子让他可以买通正确的人。
他在提洛城的小酒馆里穿行,这将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他不能随随便便地就找个人来问他想问的问题。他必须小心。他在这个城市有几个朋友,在帝国的军队里也有些朋友。多年来,他制作的刀剑救了好几个人的性命。
他发现他要找的这个男人时,这个男人在大中午的时候就已经醺醺入醉了。杰克里坐在一家小酒馆里,浑身发臭,周围几乎都没有人靠近。贝林猜测,如果不是他身上裹着这一身帝国军队的制服,他们肯定已经把他扔到街上去了。当然,还一个事实情况这是这家伙太胖,可能酒馆里一半的伙计都没办法把他抬起来。
贝林靠近时,这个大胖子抬起眼来看他。“贝林,哦,我的老伙计!来!来!同我喝一杯!但是你得请客,因为我是个……”
“胖子?酒疯子?”贝林调侃他。他知道他不会介意的。这个老兵看起来尽了他最大的努力去给帝国军队树立最坏的榜样。他看起来还非常变态地对此感到自豪。
“咳咳…就是有点财务周转不灵,”杰克里终于说完他的话。
“这个我倒可以帮忙,”贝林说着,给两人点了酒。但是,他没有没有碰他的那杯酒。如果想要找到西瑞斯和萨尔特,他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相反,他等待着。杰克里端起他的那杯酒一口饮完,那声音听起来就像埋头在水槽里的一头驴。
“所以,哪阵香风把你给送过来了?”一会儿杰克里终于问他。
“我需要一点消息,”贝林说。“像你这样地位的人手上可能会掌握的信息。”
“哎呀呀,消息。消息可真是稀缺资源啊。也可能是非常昂贵的资源。”
“我在找我的儿子和女儿,”贝林解释说。如果是别人,也许会给他一些同情。但是,贝林知道,像杰克里这样的人,这对他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你的儿子?尼索斯吧?”
贝林倚在桌子上,他的手截住了杰克里伸向另一杯酒的手腕。他已经不如当年那样像是一柄锻造的锤子那样有力,但是,他的力量仍然足以制住这样一个人。杰克里疼得呲了一下牙。好了,贝林想着。
“萨尔特,”贝林说。“我的大儿子死了。萨尔特被军队带走了。我知道你肯定可以听到一些消息的。我想知道他在哪里,我还想知道我的女儿西瑞斯在哪里。”
杰克里坐了回去,贝林也没有阻拦。他没有力量制住他太久。
“我可能听过这种事情,”士兵承认着,“但是,打听这种消息可是很困难的。我需要钱打点一下。”
贝林摸出他带来的装着黄金的小袋子。他把金子倒在桌上,只是有些足够的距离。这个那个人就不能非常轻易的抢夺走。
“这些足够你去打点打点了吗?”贝林问,他看着杰克里的酒杯。杰克里正在打量这里金子,可能再想能不能敲出更多的竹杠。
“找你女儿很容易,”杰克里说。“她现在在城堡里,与贵族们在一起。他们宣布,她要嫁给王子萨诺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