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繼續用力推,將怪獸向後慢慢推開。他的力氣越變越大,身體裏像積有砲彈那麼大的能量。不一會兒,怪獸居然向後飛了出去,背朝下重重地摔在地上。牠是被索爾丟出去的!
索爾坐起來,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怪獸也重新站起。盛怒之下,牠再度發動攻擊。不過,索爾這次的感覺不一樣了,能量還繼續在他的體內運行,他從未感覺過自己如此強大。
當怪獸跳起時,他蹲了下來,在空中抓住了牠的腹部,順著牠撲過來的方向將牠丟出去。
怪獸飛過林子,撞上一棵樹後落地。
索爾覺得不可思議,他竟然有辦法摔開一頭希伯獸?
怪獸眨了眨眼,看著索爾,準備第三度攻擊。
這一次,索爾在怪獸跳起時抓住了牠的喉嚨,落地時被怪獸壓在底下,但他隨即一個翻轉,騎到了怪獸身上。索爾壓著怪獸,雙手掐著牠的喉嚨,怪獸試著抬起頭咬索爾,卻失敗了。索爾覺得身上又出現了另一股新的力量,可以讓他的雙手牢牢扣住目標。他體內的能量不斷地在運行,很快地,他便發現自己的力氣已經不可思議地超越了怪獸。
希伯獸被索爾掐到窒息而死,斷了氣。
過了整整一分鐘,索爾才放開他的手。
他扶著受傷的手臂緩緩起身,上氣不接下氣,瞪大雙眼看著地上的怪物,完全無法相信剛才發生的事。他,索爾格林,殺了一頭希伯獸?
他覺得這件事發生在今天,一定代表了某種特殊的意義,這世界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自己才有辦法單手殺死這隻王國裏最惡名昭彰、最可怕的怪獸,這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沒有人會相信他的。
他站在那兒,感覺天旋地轉,不明白身體裏為何會出現這些力量,換句話說,他到底是誰?據他所知,只有德魯伊人才擁有這樣的能力,但他的雙親都不是德魯伊人,所以他也不可能是。
但,他真的不是嗎?
索爾突然意識到背後有人,一轉身,看到亞岡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地上的野獸。
「您怎麼來的?」索爾驚訝地問。
亞岡沒有回答。
「您看見了剛才發生的事嗎?」索爾仍舊難以置信:「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辦到的。」
「你其實是知道的,」亞岡道:「你的內心深處是清楚的,你是與眾不同的。」
「好像....是一股力量,」索爾道:「一股我從來都不知道我擁有的力量。」
「力場,」亞岡道:「將來你會瞭解那是什麼,並學會如何控制它。」
索爾抓著自己受傷的肩膀,巨大的疼痛襲來。當他看見自己的手流滿鮮血時,他感到一陣暈眩,心想如果沒有人救他的話怎麼辦。
亞岡往前走了三步,抓起索爾沒有受傷的另一隻手按在傷口上。他維持著這個動作,挺直身體閉起眼睛。
索爾感受到一股暖流流過他的手臂。幾秒鐘後,他手臂上濃稠的血乾了,疼痛也開始消失。
他往下看,看到一個令人無法置信的景象:他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肩膀上只留三道被利爪割過的疤痕,看起來像是幾天前受的傷,已經癒合不再滲血。
索爾驚訝地看著亞岡。
「您是怎麼辦到的?」他問道。
亞岡微笑著。
「不是我治好的,是你自己治好的,我只不過替你把能量引導過去罷了。」
「但是我沒有醫治傷口的能力啊!」索爾很是迷惑。
「你覺得你沒有嗎?」亞岡反問。
「我不懂,每一件事都沒有道理!」索爾愈來愈心急。「拜託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
亞岡別過頭去。
「有些事你需要花時間去學習。」
索爾想起了一件事。
「那我現在是不是有資格加入皇家護衛隊了呢?」他興奮地問:「是吧?如果我殺得了希伯獸,那我一定不輸給其他男孩!」
「那當然!」亞岡回答。
「但是他們選了我的哥哥們,沒有選我。」
「你的哥哥們殺不了這頭怪獸。」
索爾看著亞岡思索著。
「但是他們已經拒絕我了,我要怎麼加入?」
「你覺得一名戰士還需要申請嗎?」
亞岡意義深長的話讓索爾整個人溫暖了起來。
「您是說,我可以在沒有受邀的情況下,直接到護衛隊去報到?」
亞岡微笑著。
「你創造了你自己的命運,這是其他人做不到的。」
索爾眨了眨眼,就在那一瞬間,亞岡又消失了。
索爾不相信亞岡真的走了,他找遍了整座樹林,卻不見亞岡的蹤跡。
「在這兒!」一個聲音傳出。
索爾轉身,眼前出現一塊巨石,他覺得那聲音來自巨石頂端,於是他開始攀爬巨石。
奇怪的是,當他爬上頂端後,並沒有看見亞岡。
在這個制高點上,他可以俯瞰整座黑森林,還能看見黑森林的盡頭,看見第二個轉成墨綠色、正在西沉的太陽。更甚的是,他看見了通往皇城的路。
「只要你敢走,這條路就是為你而開的。」那聲音再一次出現。
索爾倏地轉身,依然不見亞岡,只聽見那聲音不斷地縈繞,但他很清楚,亞岡就在附近慫恿著他前進。他心底深處確信亞岡是正確的。
於是,索爾毫不猶豫地爬下巨石,動身出發,穿過森林,朝著那條遙遠的道路奔去。
朝他的命運奔去。
第三章
麥克基爾國王有一個如水桶般粗壯的身形,一把厚厚的鬍子摻雜著變白的鬍鬚,寬大的額頭上刻有許多戰爭留下的痕跡。此時,他正與皇后一起站在城堡的高牆上,俯瞰城下正在舉行的盛大慶典。遼闊的皇家土地在他腳下驕傲地開展著,周圍是用古老石塊砌起的堅實壁壘,城裏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皇城,由許許多多蜿蜒的道路連結而成,街道上座落著各種不同形狀、大小的石頭建築,供戰士、僕役、駿馬、銀色騎士、護衛隊、衛兵、營房、武器室、軍械庫使用。在這些建築之間,還摻雜了數百棟平房,裏頭住著許多選擇到皇城來生活的人們。皇城裏綠草如茵,隨處可見皇家花園、石砌廣場、潺潺噴泉。這座城池歷經國王的父親與祖父好幾世紀的修繕建設,如今盛況空前。無庸置疑,它絕對是西環王國現在最安全的地方。
麥克基爾非常幸運,他擁有一批史上最精銳、最忠誠的戰士,登基之後無人敢來侵犯。他是第七位繼承王位的麥克基爾家族傳人,統治這個國家已有三十二年之久,是一位賢明睿智的國王。在他的治理下,這片土地變得繁榮富庶,不但軍隊人數增加了一倍,國境內每一座城鎮的範圍也愈變愈大,人民收成豐富,完全沒有怨言。同時,他也是一位慷慨的君王。他的登基,開啟了這個國家最富庶和平的盛世。
矛盾的是,這正是讓麥克基爾國王夜不成眠的原因。翻開這個國家的歷史,會發現他們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長久的和平,國王擔心的不是會不會有戰爭,而是誰會在什麼時候發動戰爭。
被視為理所當然的最大威脅,是來自戒環地區外,統治著蠻荒之地的野人帝國,所有住在戒環和大峽谷以外的人們,都被野人帝國奴役著。其實,對麥克基爾國王和其他七位先王而言,野人帝國從來沒有對他們造成過真正的威脅:由於國土地理形狀特殊,呈正圓形,如同一個戒環,整個地區被寬達一英哩的深險峽谷所包圍,而且自麥克基爾國王繼位以來,這個國家就一直由一個能量防護罩保護著,因此,他們其實不怎麼懼怕野人。野人們發動過多次攻擊,想要穿過防護罩、越過大峽谷,但從來沒有成功過。所以,只要他們待在戒環裏,就不會受到外來力量的傷害。
雖然如此,並不代表戒環地區之內就無危險存在,這才是近來讓麥克基爾國王無法安枕的主因。而皇城今天舉辦的慶典,其實是國王長女的婚禮,這個婚姻的目的是為了安撫敵人,藉以維繫東西兩環王國之間岌岌可危的和平關係。
戒環地區東西綿延五百哩,被一條稱作「高地」的山脈從中分隔,高地的另一邊是東環王國,統治著另一半的戒環地區。東環王國由西環王國的宿敵麥克勞德家族所統治,他們總是想方設法要破壞與麥克基爾家族簽定的停戰協定,個個貪得無厭,對他們擁有的土地十分不滿,認為東環的國土不及西環的肥沃,就連高地也想整個佔為己有,聲稱整座山脈都是他們的,實際上有一半是屬於麥克基爾家族的。兩國邊境衝突不斷,侵略的威脅從未停竭。
想到這一切,麥克基爾國王便十分惱火。麥克勞德有什麼好不知足的?他們在戒環區裏過著太平的日子,受著大峽谷的保護,坐享沃土,無憂無慮,已經擁有一半戒環土地的他們還有什麼可不滿?若非麥克基爾手中握著前所未有的強大軍隊,難保麥克勞德不會來犯。只是睿智如麥克基爾,感覺周圍事有蹊蹺,心想和平的日子可能不多了,因此促成他的長女與麥克勞德長男的婚事。而今日正是他們的大喜之日。
他向下看,看見城堡底下站滿了數以千計的跟班和爪牙,個個身穿顏色鮮艷的罩衫,從王國各地以及高地兩側四面八方地湧入,整個戒環區的人幾乎都聚集到麥克基爾的堡壘裏來了。他的臣民們為此籌備了數月,遵照吩咐把一切都打點得豪華隆重。今天不只是一場婚禮,同時也是為了給麥克勞德一個警告的日子。
麥克基爾檢視著西環數以百計、被策略性安排在城樓、街道、城垣各處的士兵們,人數遠遠超過他實際所需,他十分滿意,因為這是他希望呈現出來的戰力。但他也擔心這樣的場面會讓衝突一觸即發,希望雙方人馬裏,不會有因為多喝兩杯就躁動鬧事之徒。他也觀看了騎射區與遊樂區,希望遊戲、騎射與各種慶祝活動,能一場接一場地進行。他相信麥克勞德人絕對會嚴陣以待,他們一定會帶上軍隊前來。而無論是騎射、摔角、或其他任何一場比賽都意義重大,因為只要發生一丁點差錯,就可能引爆戰爭。
「陛下?」
一隻柔軟的手輕觸著他的手。是皇后庫麗。她依舊是他眼中最美麗的女人,登基這麼久,兩人一直過著幸福快樂的婚姻生活。她為他生養了五位子女,其中包括了三位王子,皇后對他更是從無怨言。更重要的是,她一直是他最信任的參謀。這麼多年下來,他發現,她比他任何一個臣子都要有智慧。事實上,也比他自己更有智慧。
「今天雖然是一個政治場合,」她告訴他:「卻也是我們女兒的婚禮。放輕鬆點,這樣的場合只會發生一次。」
「當我一無所有的時候,不曾這麼煩惱過,」他回答。「但現在我們擁有了一切,我反而變得事事煩惱。我們明明過得很安全,但我就是感到不安。」
她用她那雙栗色的大眼睛慈悲地看著他,眼裏彷彿裝滿了全世界的智慧。她的眼皮天生略微下垂,看起來有些慵懶。一頭又直又長、略帶灰白的棕色秀髮,分垂在臉頰兩側。她的臉上因歲月增添了些許皺紋,卻依舊是原來的她。
「那是因為你並非真正的安全,」她說:「沒有一個國王是安全的,我們的皇城裏可能潛伏了比你想像中還多的間諜,這也是無可奈何的。」
她靠過去在他臉上輕輕一吻,笑著說:「放鬆點吧,這可是一場婚禮啊!」
說完便走下城樓。
他看著她下樓後,又回頭繼續觀望皇城的動靜。她說得對,她永遠都是對的。他的確想好好輕鬆一下,畢竟這是他寶貝長女的婚禮。今天,是一年最美好的季節裏,最美好的一天,是春天裏最明媚的日子,有著夏日的黎明、兩個和諧地高掛天空的太陽、以及輕輕拂動的微風。花兒也燦爛地綻放著,處處可見樹梢上渲染著各種不同深淺的粉紫橘白。他多麼渴望現在就能走下城堡,與他的臣民們坐在一起,看著他的女兒出嫁,並盡情暢飲。
可惜他不能,在他走下城堡之前,有太多的事等著他去做。女兒出嫁對一個國王來說,代表了義務與責任。這一天,他必須與參事及子女們會面,還必須和有權力求見國王的請願者見面。幸運的話,他也許來得及從城堡出來,趕上在黃昏時開始的結婚典禮。
*
麥克基爾國王換上他最好的皇家裝束,黑色絲絨長褲、金色皮帶、用最上等的紫色與金色絲線精製的皇袍,再披上他的白色披風,穿上高至小腿肚的發亮皮靴,再戴上他那頂用黃金打造、中間鑲有一顆巨大紅寶石的皇冠,然後在兩側侍從的列隊下,威風地走過城堡的大廳。他經過一間又一間的廳堂,在護欄處走下階梯,穿過皇家議事廳,再穿過有挑高天花板和好幾排彩繪玻璃的拱形大廳之後,終於來到一扇有整根樹幹那麼厚的古老橡木門前,他的侍從早已將門打開恭候在兩側。這裏是王座廳。
參事們都已在門裏恭候麥克基爾,等他進入之後,侍從便將大木門重新關上。
「坐下。」他的語氣顯得比平時唐突。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裏,他對這些永無止境的繁文縟節感到特別厭倦,希望能盡快處理完畢。
他大步走進王座廳,對五十呎高的天花板、整面牆的彩繪玻璃、一呎厚的石地磚與石牆皆視而不見。這個大廳能輕易容納一百名以上的達官顯要,但今天的用途是召開會議,因此,整個偌大的地方就只有他和他幾個參事在使用。大廳被一張巨大的半環形會議桌佔據著,參事們就在站在桌子的後方。
他昂首闊步走向放置在半環形會議桌開口處正中央的王座,他登上石階,走過用黃金鑄刻的獅子雕像,然後坐進用純金鑄造、舖有紅色絲絨軟墊的王座裏。這是他父親坐過的王座,也是父親的父親坐過的王座,更是每一任麥克基爾國王坐過的王座。每一次坐上這個王座,麥克基爾就深深感受到歷代先王加諸在他身上的重擔。
他審視了出席的參事們,包括:他最得力的大將軍,同時也是軍事參謀的布拉姆;少年護衛隊將軍,寇克;集學者、歷史學家與三代國王恩師頭銜於一身,年紀最長的參事,亞伯索;身材削瘦、灰短髮、眼神空洞,且總是坐立不安的皇宮內務大臣,佛斯。麥克基爾不太信任佛斯,他認為此人根本不瞭解自己的職務為何,但出於對其父親與祖父是歷任皇宮內務大臣的敬意,才讓他繼續接掌這個位置。其餘還有他的財務長歐文、外務大臣布拉德、稅吏伊爾南、人民事務長杜韋恩,以及貴族代表凱文。
國王當然擁有絕對權力,只不過他的國家傾向自由主義,先王們對立法讓貴族可以透過代表在所有事務上發表意見一事,深感自豪。過去,這個國家一直存在著王權與貴族權力相抗衡的問題,雙方常因互爭權力而產生衝突。如今,大家已可和諧共事,整個國家取得了一個良好的平衡點。
麥克基爾發現有一個人缺席,而這個人正是他最想說話的對象,亞岡。和往常一樣,沒有人能預測他何時何地會出現,這讓麥克基爾十分惱火,但無計可施。德魯伊人的行為總是令他費解。亞岡的缺席讓麥克基爾的心情更加煩燥不安,他希望會議趕快結束,好接著去處理婚禮前必須處理完的其他千頭萬緒。
這群參事圍坐在半環形的會議桌前,每位相隔十呎,各坐在一張用古老橡木做成、雕有精緻手把的座椅上。
「陛下,可以由我開始嗎?」歐文發言。
「可以,但請簡短,我今天的時間有限。」
「公主今天會收到許多禮物,我們都希望能裝滿她的金庫。今天來的民眾們,有些會進貢,有些會向您個人致贈禮物,妓院和酒館也會賺進大把金錢,這些都有助於公主裝滿她的金庫。不過,為了準備今天的各項慶祝活動,國庫有相當程度的消耗,我建議向百姓和貴族們增收一項一次性的稅金,如此才能紓緩這次慶典帶來的財政壓力。」
麥克基爾望著財務大臣露出擔憂的神色,想到國庫的消耗,他的心情變得沉重,但是他決意不再增收稅金。
「我寧願有忠誠的人民,不在乎國庫是否空虛,」麥克基爾回答:「人民的幸福就是我們的財富,我們不應該再向他們增收稅金。」
「但是陛下,如果我們不——」
「我心已決!還有什麼事?」
歐文垂頭喪氣地坐回去。
「陛下,」布拉姆用他低沉的嗓音說:「我們已經遵照您的命令,在皇城裏部署了大批兵力,這次展示的軍力一定能讓人留下深刻印象。不過,由於兵力分散,萬一國內有其他地方被襲,我們可能無力還擊。」
麥克基爾點點頭,思考著。
「我們的敵人應該不至於在我們款待他們的時候攻擊我們吧?」
大夥兒笑了。
「高地那邊有沒有什麼狀況?」
「已經好幾個星期沒有動靜了,他們的軍隊似乎都為了今天的婚宴被調過來,也許他們想求和了。」
麥克基爾不這麼認為。
「要不是這場婚禮發揮了它的作用,就是他們在等待其他時機攻擊我們,你覺得哪一種情形比較可能?老先生?」麥克基爾轉向亞伯索。
亞伯索清清他的喉嚨,發出沙啞的聲音說:「陛下,先王與先王的父親從來不相信麥克勞德人說的話,他們現在是睡著在說謊,但不代表他們沒有醒來的一天。」
麥克基爾點點頭,同意他的看法。
「護衛隊現在如何?」他轉向寇克。
「我們今天舉辦了入伍新兵的歡迎式。」寇克回答,並快速地向國王點頭致敬。
「我兒子也在其中嗎?」
「是的,他很驕傲地和其他新兵站在一起,看起來非常優秀。」
麥克基爾點了點頭,接著轉向布拉德。
「大峽谷之外有什麼動靜嗎?」
「陛下,最近這幾週,我們的巡邏兵發現有人在峽谷架橋,可能是野人們有意進攻。」
眾人竊竊私語,麥克基爾的也胃不禁縮了起來。雖然能量防護罩是無敵的,但這並非是個好預兆。
「萬一他們發動全面攻擊的話會如何?」他問。
「只要防護罩運作正常,就不會有問題,野人幾百年來從未成功穿越過峽谷,其實不必多慮。」
麥克基爾不以為然,因為這個國家太久沒有遭受外來的攻擊了,他不免要擔心未來何時會發生。
「陛下,」佛斯用他那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說:「我覺得我有必要在這裏做個提醒,皇城今天來了許多麥克勞德的達官政要,雖然是敵方,但如果您不向他們表達歡迎之意的話,可能會讓他們感到不受尊重。我建議您利用下午的時間,向他們每個人致個意,您也知道,他們帶了一大群隨行人員當禮物,一大群哦,我指的是——間諜。」
「他們的間諜不是早就滲透進來了嗎?」麥克基爾仔細盯著佛斯反問,心裏一如往常般懷疑他是否根本就是個間諜。
佛斯想開口回答,但麥克基爾嘆了口氣將手舉起,示意會議該結束了。「如果沒別的事,我得去參加我女兒的婚禮了。」
「陛下且慢,」凱文清了清嗓子:「還有一件事關係到公主的婚禮,那就是麥克基爾家族的一項傳統——公佈儲君人選。一直以來,民眾們都在猜測您會選誰當繼承人。我想,大家都等待著您公佈答案,您應該不會讓大家失望吧,尤其皇室之劍到現在仍不動如山。」
「你的意思是,要正值盛年的我預先選好繼承人嗎?」
「我沒有冒犯您的意思,陛下!」凱文結結巴巴,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