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美 - Falco T. K. страница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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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走进房间。深棕褐色皮肤,黑色短发,穿着灰色西装。他把一个棕褐色的文件夹,一个黄色的记事本和一支笔放在他们之间的木桌上。他边在她对面的金属椅子上坐下,边盯着她。“布莱克女士,我叫伊桑·帕尔默。我是特勤局的特工。”

她一动不动,双臂悬在椅子两侧。还特勤局和联邦网络犯罪司都来了。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撬锁进门吗,太小题大做了吧。她在想她的哪些骗局被他们发现了,或者他们已经监视她多久了。无论他们有什么证据,她都无意透露任何关于她的诈骗或闯进公寓的事情。

他把右手放在文件夹上。“你的档案上写着你在十六岁生日后不久就在北卡罗来纳州失踪了。此后就没有了任何记录。你能告诉我过去两年多的时间里你都做了些什么?”

她盯着旁边。墙上的每一寸都涂上了单调和压抑的灰色。他笑着拿起笔。 “你的父母都被列为已逝。你有什么想让我们联系的人吗?朋友或家人?“

“没有。”

“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难过。一个像你这种年龄的女孩子独自过活肯定很艰难。”

她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个人的同情。“你很了解我这种年龄的女孩吗?”

“其实我最大的孩子比你还小几岁。”

当他的嘴角微微变成笑容时,她下意识地努力不回应任何的情感。马尾辫女穿着白色长袖衬衫和一件深蓝色外套走了进来,短暂的沉默被打破了。她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走过桌子往房间的后面走去。

那男的指着她的方向,看着阿兰娜说,“我相信你已经见过FCCU特工希拉麦克布莱德了。”

他快速扫了一眼特工,但她没有在意。“对不起,你没来我们就开始了。”

那个女的靠在墙上,有些愠怒地将双手插在夹克口袋里。她拥有控制狂的所有特质。阿兰娜可以从这位麦克布赖德特工逮捕她时咆哮的方式看出来。阿兰娜也对她不时投出的刺人的眼光很熟悉。她一直都是在一群把她称为少年犯的人周围长大的。她会以一种嘲弄的笑容作为回应。

特工挥了挥手,想让她注意自己。“说吧,你在那栋公寓楼里干嘛?或者FCCU特工接近你的时候,为什么要跑?”

她把肩膀靠在椅背上,特工的手指一根根对应地压在一起。

“那你告诉我们你怎么去的那儿?我们的定位显示你的车在你的公寓。“

她咬紧牙关。如果他们不知道布雷登,她肯定不会告诉他们的。特工麦克布莱德走到桌前。在哈维尔公寓外面推她的那一下,她肯定还是很痛。双方都充满着敌意。阿兰娜对桌子对面的人表示同情。特别是那个有些愠怒的女人。她让阿兰娜想起,她和自己功能失调的母亲一起生活的那些年所压抑的愤怒。那些愤怒一辈子都忘不掉。

特工麦克布莱德倾着身子,有些威胁意味地说,“在法院命令搜查你的公寓后,猜猜他们在你的笔记本电脑上发现了什么?”

是她网络钓鱼攻击的数据——这是她所有骗局中最能赚钱的。她发出的批量电子邮件看起来都像是来自Instagram,Facebook或任何其他广受信任的来源。一些毫无防备的人就会打开它们,点击邮件中的链接,然后在她创建的虚假网页上输入他们的个人信息。

她沉了沉下巴说,“《我的世界》?”

特工麦克布莱德的蓝眼睛眯了起来。 “个人身份信息。盗用身份。违抗逮捕。非法闯入。看来你要让一些幸运的联邦检察官非常高兴了。”

阿兰娜心跳加快了。她私人服务器上大多数数据都是加密的。除了她今天早上发出去的电子邮件。她本该更加小心的,但没有没想到这么快被联邦特工伏击了。如果他们不是在虚张声势,那她就完了。但她不会显露出任何慌乱的迹象的。特工麦克布莱德想玩的游戏就是扰乱她的心智。阿兰娜经常玩这样的心理游戏。这一招对她没用。

她把注意力转移到帕尔默特工身上。他肯定已经四十多岁了。皱纹已经开始出现在他的脸上。“我要一位律师。”

“你有自己的律师吗?如果没有,在法院给你指派一位律师之前,你要等好几个小时。

她讨厌他的恐吓。“我可以等。律师来之前,什么你也别想从我这儿套走。”

在麦克布莱德特工反驳之前,他就说,“行吧。那就不说话,你就先听我们必须要说的事情吧。”

“滚出去。”

他打开文件夹,把一张纸拍在她面前。“你认识这个团伙吗?”

她马上就认出了截图。顶部是一个红黑色的无政府主义旗帜,中间还有一颗星星。下面是切·格瓦拉的黑白照——她在T恤上看到的那个。当初布雷登跟哈维尔炫耀一个被他黑了的网站时,哈维尔看到了格瓦拉的脸,但他并没有很激动的样子。他一家人逃离了古巴,所以他并不是切·格瓦拉的粉丝。

除了照片还有一句话:“现在是时候挣开枷锁了,强迫他们重新谈判压迫性的外债,迫使帝国主义者放弃他们的侵略基地。”

她把头歪向左肩说,“是。我知道反美组织。新闻每天都在报道他们。”

不是她自己选择要关注反美组织的,而是布雷登不请自来的跟她唠叨这些事还加上一些评论。他很久以前就是黑客分子,还是通过互联网来支持社会事业并抨击反资本主义的核心支持者。一旦他开始讲“富人是如何剥削群众”的,就没有人能让他闭嘴了。

当他两人组团队里的搭档在角落里踱步时,帕尔默特工把截图拿起来,并晃了晃说,“这是尼克瑟斯银行在反美组织于5月1日劳动节的第一次袭击之后的网站,纪念一个世纪前的1919红色恐慌袭击事件。随后袭击了领地银行和第一摄政银行。两个月时间,国内三家最大的银行都遭到了黑客入侵。”

特工表现得好像他们说的事情对她来说有点重要一样。“所以他们就是你们两个在这里跟我谈天的原因?”

帕尔默特工点点头。“麦克布莱德特工和我是一个负责调查他们的跨部门机构的成员。”

“挺好的。”

“你对反美组织有什么看法?”

阿兰娜的耳朵里充满了特工麦克布莱德在角落里嚼她口香糖的声音。“没看法。我不在乎。那你什么看法呢?”

“他们不是像LulzSec或NullCrew两个黑客组织那样为事业而战的黑客分子。他们是无政府主义者。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让这个国家陷入困境。他们的追随者越多,他们就越危险。”

自从反美组织第一次攻击后在网上发布宣言以来,他们一直在留言板,聊天室和Twitter上召集每个在暗中的无政府主义者。她不知道有多少人,但每次她打开电视,新闻报道都充斥着全球主要城市涌现的新抗议活动。

“好,我们先把这些闹剧放在一边——这些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向后靠着,然后双手合十。“你认识一个名叫保罗·海恩斯的黑客吗?”

阿兰娜把脖子靠在椅背上。联邦调查局会提到保罗的名字,就意味着他们知道他是个黑帽黑客。她最好要留个心眼儿。在不知道他们掌握了哪些关于保罗的证据的情况下,她不能过于明显地否认与他的任何联系。

他低下头。“你可以回答一个简单的是或否。你认不认识他?”

沉默只会让他们更加肯定她有罪。也许如果她回答,他最终会透露点什么。 “我认识他。但不是很熟。我们聊过几次。”

“你上次跟他聊是什么时候?”

“几个月前吧。怎么了?”最好就把他当作一个认识的人一样,赶紧翻过这一篇。没跟他搅和在一起,都已经够她受的了。

“他的室友被谋杀了。”

阿兰娜的胃里翻腾着,就像她在座位上扭动那样。两名特工正很有兴致地观察着她的反应——她必须收敛自己的情绪。但她忍不住为保罗感到难过。无论她心里是怎么想保罗的,她都没办法忍受那种对失去某些东西内心绞痛的感觉。

“几个星期前,我们要去带他来说说他创造出来的那个漏洞,也就是反美组织第一次袭击中使用的那个漏洞。被派往南海滩的那个人,在他的公寓里找到了他室友的尸体。他室友被绑着,被殴打过,最后被勒死的。”

她咬着下唇。“天呐,我从来没见过他的室友。但保罗看起来是个好人,你是认为保罗杀了他?”

“我们不知道。但他显然是一个嫌疑人,因为他在室友被谋杀的时候消失了。”

保罗和特里是一对同居情侣,而不是室友。但阿兰娜不会告诉他们的。即使她没有不想跟保罗扯上关系,也没有谁比她更尊重隐私的了。她在桌子下面紧紧抱住自己的肚子。保罗跟她说他们的关系的时候,就像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毕生挚爱。她不太相信他们之间会落得折磨和谋杀的下场。

帕尔默特工坐着往前探身。“你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在哪里?”

“在机械研究室。”这是个当地的黑客空间,一个娱乐中心/图书馆/工作室/计算机实验室。保罗是她几年前成为常客时遇到的第一批人之一。布雷登和哈维尔还认识他更久。

“你有什么关于我们可能找到他的信息吗?”

“抱歉。我没有看到他,也没有听说他的什么事。”

麦克布莱德特工插话说:“那哈维尔·阿科斯塔呢?你最后一次看到他或收到他的消息是什么时候?”

阿兰娜抬头看着她,但她被角落里的阴影掩盖了。“哈维尔?他和保罗有什么关系?”

FCCU特工带着沾沾自喜的表情走出了阴影。“他已经失踪了几个星期了,不是吗?他不也是保罗·海恩斯的朋友吗?他们还在同一时间消失了。”

妈的,原来联邦调查局那个时候盯上的是哈维尔,他们是在监视哈维尔的公寓而不是她。

麦克布赖德特工歪着头,直到她们的眼睛对上。“阿兰娜,你能告诉我们关于哈维尔·阿科斯塔失踪的消息吗?”

“他永远不会伤害任何人,或跟反美组织混在一起的。”

保罗和哈维尔都发现了反美组织攻击尼克瑟斯银行的那个漏洞。那你是说这是巧合?”

联邦探员会监视哈维尔的公寓就说明哈维尔已经被列为反美组织攻击的嫌疑人。她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她必须保证他的清白。或至少把罪责指向别的方向。 “哈维尔是一个道德黑客。很多公司付钱给他,去修复他们的程序漏洞。他不会去偷他们的东西的。”

麦克布莱德特工趾高气扬地走向桌边。“他搜寻软件漏洞和攻击企业网络来赚钱,听起来非常像反美组织里的黑客。”

“你们去问问保罗,可能是他。或者是保罗他自己把这个漏洞卖出去了。并且尼克瑟斯银行没有及时修补漏洞。但哈维尔跟那次攻击没有任何关系。”

帕尔默特工把头伸进在两人的视线之间“即使他真的跟反美组织没有关系,我们也要询问他一下的。但他已经消失了,所以我们现在让你来填补他的空白。他是否曾对任何金融机构表示过不满?或者表示过支持反美组织?”

“没有。哈维尔不是黑客分子。他不关心政治,而且他从来都没犯过罪。你知道白帽黑客和黑帽黑客之间的区别的,不是吗?”

那团绿色的口香糖在麦克布莱德特工嘴里跳了起来。 “既然你这么了解他,那么你为什么要闯入他的公寓呢?”

阿兰娜把游移的目光从天花板上移开。头顶上耀眼的灯光让她看到了斑点。 “他和我之前是一对。他没有接电话。我就路过他的公寓。他没有应门。我就走了。”

FCCU特工摇摇头,笑着说,“你的谎言只会让我们相信你在隐瞒什么东西。想告诉我们,硬盘上所有加密的数据吗?那里面有什么是跟反美组织有联系的吗“

阿兰娜不再笑。“你真的认为我和那些怪人混在了一起?你们的人肯定是已经觉得很绝望了吧。”

麦克布莱德特工紧紧抓住桌子,她的指关节都变白了。“我想如果我们还没有证据证明你窃取了不属于你的数据,你的话可能会更有说服力。”

“那我就告诉你:我永远不会跟反美组织或任何其他的疯子们扯到一块儿去的。随便你们怎么搜索,你也找不到任何我跟他们有联系的东西。”

“也许你的男朋友就是反美组织的成员,而你就是他的帮凶。”

阿兰娜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聋了吗?我们跟他们没有关系。如果你还有点擅长你的这份工作的话,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我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FCCU特工走向阿兰娜,用食指指着她的脸。“你就是一个小偷跟骗子。如果你还想继续装傻,那你就会成为一个被定罪的罪犯。”

“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反美组织让你看起来很愚蠢。所以你想要逮捕你找到的第一个黑客。”

麦克布莱德特工把她纤细的头发束在一边。“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就是一个盗取身份信息的小偷而已,你觉得我们会关心像你们这样的废物?”

“那你为什么还一直编出我跟反美组织的废话?”

“我们希望你告诉我们关于哈维尔·阿科斯塔的事。你他妈到底在他的公寓里做什么?你是什​​么啊?他的变态前女友吗?”

阿兰娜气急败坏地冲向FCCU特工。“你叫我什么?你真让我恶心。”

在麦克布莱德特工准备抓住她的手臂然后把她背摔到墙上之前,她停在了半中间。特工狡黠一笑,将她的前臂横在了阿兰娜的胸前,她温暖的气息擦过阿兰娜脸颊的一侧。帕尔默特工将他的手伸到两个人之间,直到特工被迫放手。阿兰娜回到座位上,全程都瞪着麦克布莱德特工,她对帕尔默特工的介入很不满。

帕尔默特工指着阿兰娜的方向。“冷静点儿。别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更糟。”

他说的没错。谋杀,攻击银行。联邦调查局将黑客当替罪羊的次数要少得多。阿兰娜是不是跟反美组织、哈维尔或者保罗有关,或者是否知道怎么进行黑客攻击并不重要,联邦政府关心的是取悦公众并获得晋升,而不是逮捕真正有罪的人。这个麦克布莱德特工正在诱使她做一些愚蠢的事情。失去理智不会有好结果的。

帕尔默特工坐下来,手伸进口袋拿出装在塑料袋里的她的iPhone甩在桌子上。“让我们切入正题吧。你昨天和今天收到了哈维尔的短信。你上次见他什么时候?”

“几个星期了。”

“他认识的每个人都说同样的话。他从地球上消失了,放弃了他所有的课程,也没有人收到过他的消息。”

“这就是为什么你要监视他的公寓?”

他抿了一下粗厚的嘴唇。“我不能随意跟你说这些信息。你只需要知道,哈维尔是一个嫌疑犯。”

“你不知道他在哪里,所以他肯定是在帮反美组织在攻击银行系统,对吧?”

“我们想要的只是让他来和我们谈谈,然后我们才能消除他的嫌疑。如果他真像你说的那样无辜,那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她的腿在桌子下面颤抖着。“你想让我帮你找到他。”

“这样吧,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的网络钓鱼小动作,足以把你送进监狱。你很幸运,我们需要和哈维尔谈谈。既然你是他唯一联系的人,那么你就是我们唯一的线索。我们希望你能找到他,并帮助我们带他过来进行讯问。”

“如果我帮你们找他,我就可以自由了吗?”

“在你充分履行了你的服务条款的前提下,我们可以撤销对你的所有指控。你可以从定位出哈维尔和搜寻一切有关于反美组织的信息开始。”

一名线人。她将卖身给联邦政府。她将每天在出卖哈维尔和其他人中度过,直到他们满意了为止。她也可以跟那些在骗局中得到的钱吻别。尽管阿兰娜没办法忍受他们所提供的选择,但替代方案糟糕得多了。

如果你允许的话,别人就会把你榨干的。

她沉默了一晌说:“假如我帮你,可是哈维尔又无处可寻,然后我会怎样?我还是可以自由吗?”

帕尔默特工摇了摇头。“抱歉。不是这样的。想让我们帮你,你就需要协助我们的调查。要么带我们找到他,要么就给我们可以帮我们找到他的信息。”

麦克布莱德特工走到她跟前,整个人都快压在她的身上。“我希望你说不。从我掌握的证据来看,像你这样的小偷是不会有自由的。”

她的搭档站起身,从桌子的另一侧走过来。“如果你拒绝,你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命丢掉了。所以,在你回答之前,请花一点时间认真仔细地思考一下。”

当两名特工盯着她时,阿兰娜脉搏开始加速。如果拒绝当他们的奸细就意味着将她的希望寄托在某些会同情她的法官身上了。而且,进过监狱和犯罪记录都会毁了她。正是出于这个原因,黑帽黑客不得不时常注意着他们身后是否有人在暗中监视。大多数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会在坐牢的暗示下投降。但这两个人并不知道她还有第三个选项。

她盯着她的黑色皮鞋,就好像她在考虑一样。“行吧。我帮你们。”

帕尔默特工的脸上露出喜色。“你做出了正确的决定。麦克布莱德特工和我会去安排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来跟你说明情况。”

她闪过最后一个假笑。“我都等不及了。”

在他离开房间后,麦克布莱德特工在她身边徘徊着,说了最后一句话。“他也许会让你摆脱困境,但我不会。如果我们发现你跟反美组织有任何关系,那交易就取消,你就进监狱。如果我们在没有你帮助的情况下找到了你的男朋友,那你也会进监狱。时间紧迫哦。”

门关上后,阿兰娜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幸运的是,她的合作让他们的注意力转移了。她不能冒险让麦克布赖德特工或其他联邦探员更深入地挖掘她的生活。网络钓鱼并不是她唯一的骗局。如果一切都开始朝向糟糕的方向发展,不能让他们知道她手里的王牌。

第三章毒品

2001年2月3日,杰西卡·布莱特出生于阿拉巴马州伯明翰。16岁时取得驾驶执照。没有犯罪记录。没有联邦调查局盯着她。她比身份窃贼阿兰娜·布莱克更值得信赖。她也不知道她的个人信息被从南佛罗里达州的一家医疗档案公司窃取了。杰西卡是阿兰娜的后备身份。

在阿兰娜的手掌上是一张印着她的照片和杰西卡名字的塑料卡片。今天下午早些时候,她突然出现在当地的银行支行去取出紧急资金。她在她公寓里头梳的隐藏隔层里面拿出银行保险箱的钥匙。矩形金属箱里装着可以让她的生活重新开始所需的一切:杰西卡的身份证和银行卡,一些现金,预付费即抛式电话,备用笔记本电脑和U盘。

最初将这些东西放起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被警察发现了或者某些黑市客户出现什么问题而准备的。现在,这是一种在联邦调查局的背后传送信息的手段。 FCCU一直在监视着她。他们在她的笔记本电脑和iPhone上安装了间谍软件,包括GPS追踪。所以在她的iPhone或笔记本电脑上没有私人电子邮件,网页浏览或通话。她只能通过即抛式电话,备用笔记本电脑或面对面的方式进行私密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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